隔着星月的碎芒,四目相对,遥遥相望。
一声清脆的鸟鸣突然乍起,打破了沉寂的夜色。
两人循声望过去,就见斑驳的树影之间,一群小黑点儿扑打着翅膀排成长队飞向远处。
“臭鸟,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温婉嘀咕了一声,再抬头的时候,原本坐在房顶喝酒的人影便不见了。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人真的离开以后,便收回目光。
她打了个哈欠,关上窗户,挡住了夜里的凉风。
*
假山后的小道上,沈御抱着酒坛,脚步虚浮的往前走着。
是他眼花了吗?
他刚才竟然看见了温婉!
她站在窗户边上,穿着一身月白的里衣,月光落在她的面上,只余下些许清冷的轻痕。
将军府后宅的女人,今日不是都在堂屋里见过吗?
那这个长得像温婉的女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里。
难不成是府中的丫鬟?
可丫鬟是不会有独立的小院子的。
距离太远,那人七分相似,但绝不可能是她。
怎么可能呢?
那没心没肺的死丫头,这会儿指不定在什么地方睡容安稳,做美梦呢。
就算只是长得相似,他竟也想再去仔细看上两眼。
时间会磨灭一切痕迹,包括记忆里那人的模样,他怕……
怕以后会想不起来她的模样。
沈御仰头又灌了一口酒,酒意上头,他的思绪越发凌乱许多。
借着酒意,他想去看个清楚,便真的沿着那个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脑袋就晕乎得厉害。
沈御吃过肉味,在军营里那群口无遮拦的兵油子,又时常谈论勾栏里的姑娘,他知道有些酒能助兴。
想到这里,他脚步一顿。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