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不耐烦地跺了跺脚:“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腻歪了?!怎么在哪儿都能调情?!”他翻了个白眼,仿佛看见了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来郊游踏青的呢!”
初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松开苏无名的手,走到卢凌风面前:“卢参军,小女子这厢只是怕冷,借苏先生暖暖手罢了。”
她说着,还故意对着苏无名抛了个媚眼,惹得苏无名耳根微微泛红。
“饿了,拿点酒菜来吃!”卢凌风看向驿卒。
“三位稍后……”驿卒阴恻恻地笑着,昏暗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像是戏台上唱白脸的丑角,说不出的滑稽又瘆人。
他拖着长腔,转身消失在后堂深处,留下三人在空旷的大厅里大眼瞪小眼。
初婳从小包里掏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轻轻一抖,几块精致小巧的糕点便滚落到她白皙的掌心。
桃花酥、芙蓉糕、桂花饼……五颜六色,香气扑鼻,与这阴森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初婳笑盈盈地将糕点递给苏无名和卢凌风。
“虽然比不上宫廷御厨,但好歹能填填肚子。”
苏无名看着她手中的糕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何时做的这些?”
他记得他们一路奔波,根本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时间。
初婳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秘密。”
她才不会告诉他,这些糕点是她从空间现代的零食包里拿出来的呢。
苏无名接过一块桃花酥,轻轻咬了一口,酥软香甜,入口即化,的确是上品。他赞赏地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卢凌风一把抓过一块芙蓉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还行,比这破驿站的馊饭强多了。”
他说着,又伸手去抓另一块。
初婳笑着拍开他的手:“哎哎哎,别抢啊,都有份。”她将剩下的糕点分给两人,自己也拿起一块桂花饼慢慢品尝起来。
三人正吃着,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卢凌风警觉地站起身:“谁?!”
卢凌风猛的打开门,却没发现什么,只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夜色浓重,风声呼啸,吹得驿站的破门吱呀作响,更添几分阴森。
“什么东西?”初婳好奇地探出头,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许是野猫吧……”苏无名淡淡说道,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门外。
“这荒郊野外的,什么都有可能。”
卢凌风半信半疑地关上门,嘴里嘟囔着:“这鬼地方,连猫都透着股邪气……”
话音未落,后堂的驿卒端着饭菜走了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三位,久等了,请慢用。”
说是饭菜,其实就是几个野菜团子和一碗飘着菜叶子没有一点油水的汤。
那几个野菜团子颜色暗沉,像是被反复揉捏过度的面团,毫无食欲可言。汤更是清澈见底,几片孤零零的菜叶在汤中打着旋儿,仿佛在无声地抗议这悲惨的命运。
卢凌风瞪大了眼睛,指着那碗汤,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就是你说的酒菜?你打发要饭的呢?!”
驿卒咧嘴一笑,活像地府里爬出来的饿鬼。
“上官说笑了,这里简陋,只有这些粗茶淡饭,还望三位不要嫌弃。”
“粗茶淡饭?”卢凌风冷笑一声。
他嫌弃地用筷子戳了戳野菜团子,那团子软趴趴的,毫无弹性。
卢凌风一转头,却发现苏无名正襟危坐,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野菜团子,仿佛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他甚至还用汤勺舀起几片菜叶,细细地咀嚼,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神情。
初婳看着苏无名吃得认真,也拿起一个野菜团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一股淡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野菜特有的清香。
说实话,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比起饿肚子,这已经算得上是美味佳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