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知道。”我说着抬脚向外走去。
&esp;&esp;任千秋立刻跟上我,“去哪里?”
&esp;&esp;我没应她,只是带着她一路走到了镜泽城里。天早已黑透,下城区这里却是一派热闹景象。灯火通明,恍如白昼。街边店铺俱是两三层的精致小楼,家家悬着红灯笼。离得街口最近的一家挂着招牌,上书“怡红院”。
&esp;&esp;“这…!”任千秋一把拉住我,“这是青楼!”
&esp;&esp;“我知道,”我点点头,“上次师妹带我们进城时路过过这里。”
&esp;&esp;“你、你知不知道青楼是干什么的?这不是茶楼,也不是酒楼…”
&esp;&esp;任千秋还是怕我误会地解释着。可是我没有误会,我根本是为了青楼而来。试想对于情欲的了解,哪里比这里更多、更深刻呢?
&esp;&esp;我告诉任千秋,她却一副更难以置信的样子。
&esp;&esp;“你是说、你就是打算去嫖妓?”
&esp;&esp;“不是嫖妓…只是去寻求指导,就像你遇到不会破解的阵式、去请教师父一样。”
&esp;&esp;任千秋将信将疑地扬了眉看我,仍然没放开手。过了片刻才说,“你就打算这样去?”
&esp;&esp;“怎么了?”我看了看自己身上。
&esp;&esp;“…青楼不接女客!”任千秋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esp;&esp;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个失误。
&esp;&esp;于是任千秋将我拉到隔壁街的一家成衣店铺,随手抓了两件衣服丢给我,自己也拿了几件,推我去更衣间换上。
&esp;&esp;“你不必跟我去的。”我一边换一边说。
&esp;&esp;“那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隔壁任千秋的声音传来,“而且万一你…我至少还能帮你。”
&esp;&esp;万一我什么?任千秋却不肯再说,只说你快一些。
&esp;&esp;我系好腰带穿上外袍,将头发也用束带扎起,掀了帘子出来。任千秋已经等在外面,她着了一件浅青色的锦袍,腰间还挂着从我这里抢去的粉色桃花,外面配了白色外袍,上有银线绣成的锦纹,繁复但不喧宾夺主,衬得她人在灯下越发清清爽爽,端得一个唇红齿白好少年。
&esp;&esp;任千秋看见我出来,眼睛一眨未眨,人也一动未动。直到我走到她近前,才像突然解了定身术一样醒过神来。
&esp;&esp;“你、试试这个…”
&esp;&esp;我看着她耳朵突然红起来,有些欲盖弥彰地将手里的玉佩放在我腰间比划着,又摇着头说不行,从一旁挑挑拣拣又拿来一枚,但还是摇头说不行不行。俱是上品良玉,却不知为何完全不入任千秋的眼。
&esp;&esp;几番比划下来,任千秋叹了一声,“世间美玉千万,竟无一枚配得上公子。”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我并非配玉之人,就算了吧。”我止住她,“正事要紧。”
&esp;&esp;不算谎话,但也不是完整的实话。完整的实话是任千秋与我靠得太近,近到她身上的气味一个劲地往我鼻腔里窜。味道难以形容,不是衣服上的熏香,非要说的话是一种跃动的甜味,和早前我在她身上嗅到过的一样。奇怪的是此刻香气像是被放大了数倍,纵然我嗅觉敏锐,也不应像现在这样、快要被冲昏了头。
&esp;&esp;更昏了头的是,我竟然想要靠她更近一些。想要更仔细地品鉴一番。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同闻起来一样甜。我强自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只催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