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故作伤怀的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有情原比无情苦,伤乐悲怀几个愁,郎今留情他笑痴,他年留郎知是谁!”
小受强憋住笑,对月儿点了点头,高招,高招。
之后的一路上,苏轼与月儿真的再没说过一句话,月儿乐得逍遥自在,再也不用听这只自作多情的苍蝇‘嗡嗡’,世界一片安静,美好啊!
小受与月儿有说有笑,十分的投缘,尤其月儿说道喜欢听大慈大悲咒的时候,小受就有了对佛家独到的见解,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便一起感慨起了人生。
月儿说,“独自一个人,听着两个人的歌,那么温馨而又凄凉。”
小受会说,“不经意的邂逅,不经意的别离,人生总是这样,很无奈。”
两个人的惠子知我,胶漆相投,引来另一个人的妒忌。
苏轼醋意横生,有时会借机接触月儿,人家都会对他抬起一根手指摇一摇,咱俩可是说好的,谁也不理谁,你可别犯贱。
苏轼冷哼,扭向一边,掏出小布条将耳朵堵起来,将两个人的声音拒之耳外,可心中又十分不甘,只能一边火山一边冰雪的挣扎。
终于在踏进汴京地界的那一刻,苏轼不再挣扎,因为柳姑娘要走了。
进入城门,守城的兵将对马车里的人递出来的腰牌显得十分敬重,立刻放行。
车轮滚转,灰色的城墙立于身后,月儿跳下马车,回头问向小受,“你是王爷吗?”
小受低头微思,对着月儿点点头。
月儿挥手向两人告别,“保重,有缘再见。”
苏轼一个咕噜爬出马车,大喊道,“柳姑娘,我们还欠你十八个美男。”
小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在大街上瞎喊些什么,人家姑娘声誉都要被你毁完了。
月儿无奈的回头,“这次我没工夫,下次你们送我三十六个,记住,要美男,精壮的。”
苏轼再喊道,“那我成吗?”他望眼欲穿,问的十分心切。
月儿摇了摇头,“你不够精壮,练个十几二十年再来找我吧!”
苏轼失望的撅起了嘴,将下唇咬了咬,仿佛知道自己挂了科,很是惋惜与伤痛。
月儿对着小受莞尔一笑,大步离开,浅黄色的衣裙潇洒飘逸,渐渐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尽头。
接到密报的大内侍卫早已乔装改扮,守在城内城外静静等候,但提前接到指令不能随意暴露身份,直到待那名女子远去,顷刻间数不清的小贩从岔路口涌出。
有男扮女装卖鸡蛋的,还有推着小车,车里藏着带刀护卫的,更还有老鼠药和胭脂香粉一起叫卖的,这些人都在为着一个目的,暗中将马车护送前行。
苏轼将小受的臂膀抱住,眼圈泛了红,说道,“皇上,柳姑娘走了,微臣的心里怎么好像缺了一块,有些难受。”
“缺一块?你在路上不是还指着朕叫板么?放心,朕不会让你心中缺一块,会让你浑身上下缺很多块。”
苏轼脸色惨白,“皇上,您怎么认真了?”
“你叫板的时候不是也很认真?”
“可微臣不是还在路上救驾了么?怎么皇上都不记得?”
“那是你应该做的,更何况你的救驾也没起到多少多用!”
“哎~”苏轼大大叹息,身份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宫城外,暗红色的高墙威严挺立,坚不可摧,金黄色的烁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墙头上的一个个石狮子犹如恪尽职守的侍卫,岿然笔立,边角插着数把黄底红边的宋军大旗,飘逸气势。
宫门口的守卫设了好几道关卡,威武森严,兢兢业业,没有腰牌或指令的人都被挡在门外,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月儿站在高墙外发愁,我该怎么进去?难道就凭我说来找皇帝,他们就会放我进去?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皇帝老子?
可要是硬闯,就算我武功再好,那么多的皇宫侍卫和御林军,统统将我把围起来,也能将我扎成刺猬!
看来还得冒一回险,晚上潜进去,见到赵祯将包袱往他面前一丢,就说,“左旋翼给你的,从此以后他不欠你的人情了。”。
嗯,就这么办!
有了打算,月儿便不再着急,找了一间成衣铺,买了身粉蓝色的衣裙,找间客栈洗了个热水澡,稍作休息。
天色渐晚,小商小贩收了摊位关了铺子,街上越来越安静,直到再没有一个行人。
“嘭,嘭,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敲了两遍,月儿吹熄房内的灯火,蒙了白色的面纱,背起包袱拿上宝剑,顺着窗户随风而去,飞掠在一各个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