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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于是我匆匆忙忙地前往教堂。

&ldo;上帝是没有形体的!我可以断言!上帝!是!没有形体的!&rdo;

牧师兔每挥次手，底下坐着的教众便齐声高呼：&ldo;正是如此。&rdo;

&ldo;我见过人类的上帝!人类的上帝有着人类的形态!&rdo;

黑色的兔子弹奏着管风琴。

&ldo;人类认为上帝会跟他们长得一样!如果是这样，就请拿出证明来!&rdo;

&ldo;正是如此!&rdo;

&ldo;犹太教时代的上帝以绝对高度支配万物。上帝和世间万物都不一样。一直到基督教出现后才把上帝的形态具体化。而那就是人类的形态!然后，出现了一个叫黑格尔的男人。黑格尔认为上帝通过人类来实现自我，这个疯子甚至认为当历史走到终点，人类就将成为上帝!&rdo;大汗淋漓的牧师兔顿了顿，扫视着听众席，&ldo;接着是费尔巴哈!&rdo;

信徒们咚咚地用脚跺着地板。

&ldo;岂有此理的是，这个叫费尔巴哈的疯子居然认为人类自身就是全知全能的上帝，所谓的上帝无非是将人类的伟大之处从外部投影所得!&rdo;牧师兔声嘶力竭，&ldo;难怪人类随心所欲地破坏着地球!难怪人类随心所欲地杀害我们的兄弟姐妹!&rdo;

我坐在最后一排的位子上。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也能感受到牧师兔的逼人气势。

&ldo;但是，上帝和谁都不像!&rdo;他挨个指着信徒们，&ldo;你!你!你!还有你!从来!就没有!什么上帝!长得像那些随意杀害了你们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的人类!&rdo;

&ldo;正是如此!&rdo;

&ldo;1……2……3!&rdo;伴随着牧师兔的指示，黑兔子当当地奏响管风琴，&ldo;我所说的，兔之复活!耶!即将来临!&rdo;

&ldo;哈利路亚!&rdo;

祭坛后方待命的圣诗班开始咏唱，信徒们齐齐站起。

牧师兔开始大声朗诵，如魔鬼一般喃喃着赞美上帝的话语。愤怒的管风琴声，几欲掀翻屋顶的圣诗班的合唱，以及全体又唱又跳的兄弟姐妹们。每一个都像是被什么附身般恍惚，却又是那么满足。

照这情形来看，离兔子们了解爱的时日也不远了。

我走出门抽起烟，等一切都安静下来，我去拜访了牧师兔。

吹拂原野的风中带着一丝鼠尾草的清香。

兔子兄弟们络绎不绝地从教堂出来，仿佛沉默般渐渐地消失在苍白的夜色中。我估摸着信徒们的寒暄差不多告一段落，便上前对牧师兔搭讪。

&ldo;啊，实在是获益良多的讲演啊。&rdo;

&ldo;愿上帝也保佑你。&rdo;牧师兔温和地对我点头。看来上帝的疯客游击团已经打烊，&ldo;你是今晚第一次来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