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那点小心思别说我了,你外公都知道了。”天色已晚,陈昼也不再卖关子,“他每年元旦前都会回老家,就在城郊一个别墅里,住上一段日子。等元旦那天给他妈妈烧了纸,就又回来了。”
许听韵怔住,“他妈妈是生病了吗?”
“嗯,癌症走的。阿姨走的那天只有我和你舅妈在。那天谢昭去谈了一笔大合同,是决定立言未来发展的,很重要。等他赶回来的时候,阿姨已经去世了。”
陈昼的语气难得的温和,当却让许听韵觉得冷静的可怕。她身上像被冻了层冰霜一样,连表情都僵了。
陈昼叹了口气,才想起来许听韵的父母也去世了。
他拍拍许听韵的发顶:“勺勺,别怪他,让他独处几天,也最多就一个星期。不止你,立言也等着他。也算是他这一年为数不多的休假吧。”
见许听韵还怔在原地,陈昼又叹了口气起身。
他今天在老宅睡下,准备去自己房间。
陈昼走到院中,空气冷冽,让他忍不住泛起鸡皮。他抬头看了眼月光,又低头抬腕看了眼时间,拿出手机要给谁打电话。
他看着手机犹豫了十几秒,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收起了手机。
他还是回自己家吧。
正当陈昼要离开四合院时,听见有人叫他。
“舅舅,等等我!”
陈昼愕然转身,许听韵提着一个登机箱、身后还背着她的琴小跑过来,“舅舅,送我去见他!”
陈昼想扶额:“胡闹,回头小心你外公……”
“我同外公说过的,他同意了。”许听韵眼睛亮晶晶的,“练习我不会落下的,元旦再回来就好了嘛。”
陈昼沉默一会儿,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和琴,忍不住抱怨:“要是让那小子知道我家孩子上赶着跑去找他,他不得乐疯了……”
许听韵直到坐进车里时,心脏的跳动还一下一下敲着耳膜。
她从没这么大胆过,温盼对她说的,总有人要迈出这一步。
之前一直是谢昭走向她,这次也该轮到她了。
车上,许听韵看着月光下飞驰后退的枯树、越来越空旷的道路,许听韵咽了咽口水。
直到,陈昼把车开进了山里。
许听韵梗住,看着陈昼的时候快要哭了:“舅舅……”
陈昼轻描淡写,“我也没说山里没别墅啊。谢昭他新公司的度假村项目就在附近,离那幢别墅不远。他顺便来视察一下。”
这一路上都是零星的村落,只有不远处的坡上有几幢别墅,看着到像个疗养别墅的样子。
山风很凉,城里已是深秋,山里却像是入了冬。
许听韵只穿了件薄呢大衣,下车之后被一阵风吹得打摆子。
陈昼笑:“怎么样,还要在这儿陪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