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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霖川沉默片刻，却也不答，只是掬起一捧热水，笑道：&ldo;原来如此……&rdo;他终于明白芳青为何喜欢泡在热水中了。那侵身的痛楚，和蔓延不退的冰冷疲乏，只有这热水能给予缓解。他常斥她懒怠，却从不曾想过因由，何等愚笨……

&ldo;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rdo;见他敷衍不答，芳青有些焦急，追问道。

这句话，将时间倒转。曾经，他曾一遍遍这样问她，她却只是笑而不答。于是，他带着些许报复的狡黠，笑着再一次顾左右而言他，道：&ldo;你可吃过东西了？&rdo;

芳青却不理会，继续问：&ldo;告诉我。&rdo;

&ldo;……&rdo;他低头，依旧沉默。

&ldo;告诉我。&rdo;她正声，问了第三次。

他带着一丝挫败的无奈，应道：&ldo;只是应了夜蛭的切磋，不小心太过认真了。&rdo;

&ldo;真的？&rdo;她问。

&ldo;嗯。&rdo;

如此轻描淡写地回答，引她疑惑。她索性翻身下水，绕到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又问一次：&ldo;真的？&rdo;

他愈发无奈，笑望着她，颔首道：&ldo;真的。&rdo;

她静默片刻，终究是信了他，问：&ldo;谁赢了？&rdo;

&ldo;他。&rdo;霖川答完，转过身子，伸手去够架上的衣衫。芳青一见，却笑着伸手，从背后拥着他，不让他起身。

&ldo;既然输了，一定很累，多泡会儿何妨？我可不会斥你不动的哦。&rdo;她笑着，如此说。

温水，轻湃着肌肤，将她身上那一层薄薄的衣衫浸湿若无。肌肤的触感，熨着身，撩着心。他的伸出的手慢慢垂了下来，放松了身子，轻声应她：&ldo;好。&rdo;

这样的回答，反倒让她一惊，&ldo;不是该骂我&lso;放肆&rso;才对的吗？&rdo;

他轻轻握起她的手臂，转过身来，面上微微有些羞窘，目光闪烁着，不敢直视她。&ldo;我答应过你……&rdo;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妥协的顺从，&ldo;以后都听你的。&rdo;

她的笑因这句话粲然明艳，她没有多想，倾身印上他的唇，确证他的承诺。

果然，这一次，他没有任何抗拒闪躲，坦然地放开了自己，任她予取予求。她欢喜不已，正想得寸进尺时，却抑不住那一丝疑惑担忧。她轻蹙着眉头，抬头问他：&ldo;你师父她……&rdo;

他笑着，抬手轻轻抚过她颊边的碎发，&ldo;就当你是。&rdo;

这句话里似乎藏着什么，引动她更深的担忧。她正欲细查，却听周遭传来小小的悉索声，想来是那些夜蛭留下的女童侍婢。还不等她出言驱赶，霖川却起渊澄宝镜，令道：&ldo;镜影虚空。&rdo;

刹那间，镜光勾勒出一片虚幻景致，将那些窥看的眼神阻断在外。

她笑了出来，忘了方才的担忧，道：&ldo;这么怕被人看呀？&rdo;

&ldo;嗯。&rdo;他颔首答应了一声，而后，一改了矜持被动，拥着她，轻吻她的唇，呢喃般问她：&ldo;睡了那么久，饿么？&rdo;

他的举动，让她空寂的心口陡生出慌乱的悸动，她想要迎合，却又怯怯抗拒，竟有了几分无措。她忍着呼吸里的颤抖，笑答道：&ldo;其实我身为魔物，早已无需饮食。&rdo;

&ldo;所以说饿，果真是骗人的？&rdo;他褪下她本就单薄的衣衫，嗔怪地问她。

她摇头，道：&ldo;是饿啊……并非来自脏腑，只是神魂这般渴求罢了……&rdo;

他笑得温柔，又问她：&ldo;好吃么，我做的东西？&rdo;

他言语之时，温暖的手沿着她的腰轻轻往上。陌生的苏麻，让她微皱起了眉头。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老实答他：&ldo;好吃。&rdo;

他揽着她轻轻靠上自己的肩头，一手覆上了她的心口。她的仓皇和颤抖，如此惹人怜惜，让他的心口一阵钝痛。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在她耳边道：&ldo;真想再替你熬一碗桂花蜜……&rdo;

那甘甜的名字，让她微微失神。而后，一股强大的力道从他的掌心迫进她的心脉。她的全身为之一滞，竟半分动弹不得。

&ldo;还记得么，小时候，你替我施下镜映之法，却被我夺去了宝镜。&rdo;他的声音，依旧如此温柔，&ldo;兴许这就是魔种入身赋予的异能……这六年来，我试着凝出你的宝镜，却也习得了这谁也不会的招数。我命它为&lso;吞明&rso;……我会将九华宝镜完全吞纳，从此以后，再无人能与你缔下镜映之法，你也不会再为力量所困。&rdo;他说到这里，怅然一顿，道，&ldo;师父，剩下的事，就由徒儿来做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