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哥,怎么了?”后头的苏晚问。
现在大家都变得极为的敏感,我就回头这么一看,就立即引起了苏晚的注意。
我见苏晚问了,于是就让大家停下来,想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我深了一口气道:“说老实话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了,大家是不是觉着有东西在后头跟着咱?”
我这一说,所有人都用力点了点头。
“二哥说的不错,就是这种感觉,好像是有鬼在背后一直缀着,让人浑身不自在,这地方可真邪门儿啊!”杜老七道。
我朝前方看了看,石林好像还无穷无尽,带着这种感觉别说是找到契丹密藏,能不能保持清醒都是个问题了。
我又问:“苏参事,这种怪事伊凡在笔记里可曾提到了?”
苏晚脸色看起来不好,我听人说女子的直觉天生比男人要准,比如一对夫妻里头男的跑出去花天酒地了,他老婆必定有所感觉,你问她为什么能感觉到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奇异的感觉最早这是由佛教徒提出来的,后来有一个名叫弗洛伊德的奥地利心理医生运用科学实验的办法仔细研究了这种感觉,他称这个叫潜意识。
所谓的潜意识大致可以理解成人的一种本能意识,它真实存在但又无法很好的控制,就像是忽然有一块石头飞过来,人会自然闪避一样。
当人还没有明确意识到有危险之前,这种潜意识里就已经预感到了,这种感觉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但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过这样的经历。
比较典型的就是当有人在偷偷看你的时候,虽然没有发现对方在看自己,但却能觉察得到。
苏晚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疲惫:“伊凡在笔记里只提到了灵官殿,地下石林的事情他就没说了,不过在他自己对契丹文献的研究里头却是提到一个名字,叫做莉莉丝。”
“莉莉丝?”我们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短暂的静默,似乎有点尴尬。
这种尴尬的氛围还是要有人先打破的,于是我说:“苏参,我听说外国女人有叫爱丽丝、玛利亚的,这个莉莉丝听起来恐怕也是位国际友人吧。”
苏晚淡淡一笑,但笑的很是勉强,她说:“陈二哥说的不错,不过莉莉丝可不是什么国际友人,传说她是欧洲神话中的妖魔,翻译成中文就叫做夜魔或者夜妖,一种生存于黑暗之中并且能够控制人们心智的妖魔。”
“这我就不明白了,俄国人研究的是契丹,他怎么在笔记里扯上欧洲什么莉莉丝去了?”杜老七问。
“因为在有关于契丹密藏的文献当中也提到了类似莉莉丝的妖魔。”苏晚说着翻开了笔记前面的部分,然后缓缓念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东西方神话中都有类似的妖怪,躲在黑暗中吞噬人们的心智,这是一种巧合吗……伟大的契丹国将军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他既想与神明做交易,也不愿冷落恶魔,为了阻挡那些可恶的盗贼,他用很多人的生命与夜魔做了交易,从此黑水海的外围布满了可怕的魔鬼,它们会永远守住洞府的入口……”
苏晚是照着俄国人的笔记念的,完了苏晚又说:“我想伊凡当时无法翻译契丹文中的这个妖怪,所以援引了欧洲神话传说中的夜魔,也就是莉莉丝来替代。”
“这么说,咱之所以不自在,就是他妈的莉莉丝在作怪咯。”杜老七道,“一会儿等见着契丹什么堇的哥们儿,我得好好跟他聊聊,有他娘的这么多闲工夫干什么不好?净整些阴间玩意儿!”
“就是,看把他给闲的,欠揍嘛这不是,一会儿见着了什么都不说上去就先给他两耳光。”六爷附和道,同时给大家发了一圈烟。
大家这么一说话,那种奇怪的氛围倒是消散了不少,我的脑袋也清晰多了,现在我反倒开始担心躲在暗处的喜鹊儿,我怕他一个人搞不清楚这些怪事,别在半途自发了疯,那就损失大了。
于是我清了清嗓门儿大声道:“这个什么莉莉丝兄弟,或者姐妹!你可把耳朵竖起来给老子听好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欧洲的还是契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儿个把招子给我放亮了,这里天朝地界儿,没有什么鬼神,就算有也不欢迎你们,识相的就趁早滚蛋,别让老子拿枪伺候你!”
从小我父亲就教育我,为人要一身正气,一个人只要正气足,神鬼都要退避三舍,所以父亲给我取了一个正字为名,为的就是提醒我做人要行的端坐得正。
只要我陈某人心中这一口正气还在,就不怕什么牛鬼蛇神。
当然我这么说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提醒喜鹊儿,另外也能给他提振提振精神。
这一嗓子吼出去,再闭上眼睛嘬那么两口香烟,精神头立马就回来了,此时头脑也彻底清晰了。
我想这些什么悲伤奇怪的压抑情绪应该是地下封闭空间造成了,因为此前我们都没有接触过这种幽闭的环境,加之这里的环境阴暗潮湿,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正自觉得好有道理的时候,忽然苏晚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陈二哥你看。”
苏晚这妮子此时精神萎靡,不知为何拍我那下我总觉得阴森森的浑身发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得平地里冒出一股子白色的浓雾来,远远望去就像是水蒸气一样。
我见杜老七张大嘴巴就要说骚话,赶紧提前打住小声道:“别嚷嚷,都呆在一块,千万别乱跑!”
这次的雾气是白色的,来的非常的快,就好像我吼完那句话之后白雾就围了上来。
我唯恐雾气有毒,先吩咐大家捂住口鼻然后后撤一段距离。
浓雾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一瞬间就将四下给笼罩住了,与其说是浓雾不如说是浓烟,更不如说是一大团棉花,将不远处的石林子塞的是满满当当。
浓雾好像只有一定的范围,此时已经不再蔓延,于是我让大家原地待命静观其变。
这时候却听得浓雾深处传出凄凄惨惨的哭声来,哭声在地下石林中千回百转,听得人是瞬间头皮发麻,就好像是到了阴曹地府里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鬼衙门啊!咱这次可来对地儿了。”杜老七压着声音说。
这时候别说我了,就算是牛顿牛大哥搁这儿坐着也解释不清楚了,不知道老龙山这地界儿归不归科学家管,这次可真把我们给彻底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