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我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其实这么想也是带着一半的侥幸心态,因为我不敢再面对兄弟们的伤亡了。
正当我心绪稍稍宁静一点的时候,石林深处又传来了一声惨叫,这声距离我们比较远,好像是在石林西北方位的某一个位置上。
我听到了几个人同时拉枪栓的声音,可想而知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稍微一点动静都会引起我们激烈的反应。
所谓的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也不过如此了。
我这人有个不算优点的优点,就是临事儿会有各种焦虑担忧,但一旦上了阵,那便是浑身挂着胆子,情况愈是紧急我便愈是冷静,这也是当年我为什么能带着马炮营一众兄弟虎口脱险的原因之一。
“都沉住气!”我斩钉截铁道,“我看八成是韩老爷子带猎山汉子进来探宝了,刚才都听见了,这石林子不止有我们还有别人,现在保持队形,千万别乱了!等大雾散去一切便能见分晓了。”
我这话刚说完,忽听得靠我左手边的位置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只听那声音很是急切,只听她着急道:“陈二哥救我!”
这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恰是苏晚在喊救命,我脑子嗡地一响,刚才什么动静也都没有啊?怎么说话间苏晚就被东西给掳走了。
没工夫多思考,我立马拽开步子就蹿出去营救苏晚,我这一蹿能抵平时走路七八步,正循着声音再想往前细看时又听得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次还是苏晚的声音,只听她说:“陈二哥,我在这里,刚才那不是我!不要乱动!”
我听罢心中一跌,只觉诡异无穷,怕是着了妖魔鬼怪的道儿了。
我集中注意力,端着盒子炮环视了一圈,浓雾之中影影绰绰,不知道周围走动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刚才那一下不仅我动了,其实大家都动了,背靠着背的阵型一下子就散开了,这种情况下阵型散掉容易,再要是聚拢起来可就难了。
最要命的是好像这石林子里头有什么东西在假扮我们。
我唯恐大家为了寻找彼此反倒越走越远,于是赶紧道:“都待在原地别动!”
“我滴个乖乖!大家现在可都是自个儿吗?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假扮我们呢!”我听见六爷抽刀的声音,但是看不见他的人,“六安州陆安,人称老六爷!杜老七你呢?”
雾气随着刚才的几声惨叫越来越浓了,此时别说看见身边的人了,黑暗加之浓雾,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打灯跟不打灯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又听得杜老七回应道:“陆六爷,在下来之前你不是说老子长相独一份儿上月球都找不着重样儿的吗?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随州杜老七!陈二哥你还是你吗?”
现在我们只能通过声音来交流,也顾不上什么雾气不雾气的,先确认自己人再说。
“老徽州陈二郎,安庆马炮营帮统带,熊管带亲自领我进的岳王庙当着岳王爷面剪了辫子,我就不信有鬼敢假扮我!”我咬牙道,“苏参事呢!吱个声儿!”
苏晚清了清嗓子,豪迈道:“南的热北的烈,饮一口热烈,老子南北都要!老钱塘苏吴才。”
“讲究!”此时浓雾之中杜老七跟六爷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