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极目远眺,既而又将视线转向了梯井下面的神木,神木茂密的枝干顶端大概到梯井的一半以上,在火光之下,大树呈深红色,外形像是一棵巨大无比的榕树。
无数粗壮的气根在四周延伸,梯井的下半部分几乎被气根所覆盖。
不用猜了,这里肯定就是壁画上契丹夷离堇祭祀的所在,因为距离太远,并看不见柴册的祭坛,只能等一会儿靠近了才能看清楚。
“打死我都不信契丹人有这么大能耐在地下修出这个大个儿梯井来。”我摇摇头道,“除非拉一支军队来,带上最好的机器没日没夜地开凿才有可能整出来,老龙山可是一座石山啊!”
我这话可一点也不夸张,刚建成的京张铁路用了多少铁疙瘩跟人力,好歹也修了四年时间,难以想象在千年之前,只有锄头铁锹的时代能在石头山里豁出这么大一个空间来。
除此以外,还得把石块打磨成平滑的石条,然后依次铺成梯井,别说古代,就是现在也难比登天。
我说着话时苏晚又蹲下身子去查看梯井的石阶了。
石阶是由长形石条砌成,堪称严丝合缝,还是那句话,我二大爷是搞建筑的,他估计都没见过古代做得这么平整的石阶。
苏晚一边记录着一边问:“陈二哥,你听说过埃及金字塔吗?”
这时喜鹊儿凑过来了,他知道苏晚可能又要说什么奇闻异事了。
我坐在石阶上,喜鹊儿递来一支烟点上。
我道:“苏参事这回可问对了,陈某的确对这个金字塔有所耳闻,我在安庆当兵的时候,一个英格兰商人拉来一支黑人雇佣兵,其中有个老黑哥是半个中国人。”
“半个中国人?”喜鹊儿问。
“他老子是在非洲倒腾烟土的,后来不知道做了什么被当地人给打死了,留下一个黑人儿子,会说一口北方官话,他还有个中文名儿,叫王乡土,我记得很清楚。”我嘬了口香烟,“当时他说给我们说了埃及金字塔的事情,诶!苏参,你还别说,眼前这地下梯井跟老黑兄弟说的那个金字塔有那么点像啊,那黑人老王也说金字塔堆砌的石块儿是非常平整的。”
苏晚点点头,在我身边坐下:“我说的就是这个,近几年关于金字塔的研究越来越多,而随之提出的疑问也越来越多,按照史料记载金字塔修建于几千年前,那时候的人类怎么可能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修建住如此规则的大型建筑呢?”
“意思是那玩意儿比这还牛?”我问。
苏晚没有表态,而是说:“我们如果仅仅把目光停留在人类的身上是不行的,美国有家报纸做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说是金字塔的建造可能有地外文明的参与。”
我跟苏晚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眼前的回字形梯井。
“地外力量?”我道,“越整越玄乎!这比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声音还玄乎。”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就是科学态度。陈二哥,你我所处的世界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苏晚微笑着说,“现在我们遇见的所有都是一片空白,伊凡的认知可能也只能到这里了吧,接下去的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探索了。”
“空白就好,咱不能什么都落后于人。”我烧完最后一口烟,站起身来道,“走,咱的探险就从老龙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