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米的距离,我一直盯着那颗脑袋看,基本确定不是什么活物了,这才敢走到近前查看。
走到近处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瓜果味儿,应该是从那颗血淋淋的脑袋上散发出来的。
血人头处在许多细小的气根中间,底下好像没有身体,而脑袋上头却似乎连接着一条气根。
整颗脑袋跟灯笼差不多大,长得十分凶恶。
杜老七见人头没动静,从地上捡了根枯树枝伸手上去捅了一下,结果刚一碰到那颗血脑袋,就见那玩意儿忽然摇头晃脑银铃般地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来,紧接着整个树丛也跟着颤动了起来。
我跟杜老七都吓了好大一跳,只见那颗血淋淋的人脑袋此时正龇牙咧嘴地朝我们挤眉弄眼,表情之灵活真实简直与活人无异啊!
谁他妈说世上没鬼!这玩意儿不是鬼是什么!
正自举锤要朝那颗血脑袋砸将过去的时候,忽地那人头却颤颤抖抖噗地一下落了下去,掉在地上跟个西瓜似的摔了个稀巴烂,怪笑声也随之停下了。
我看身边的杜老七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
苏晚他们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得愣在了原地。
我伸手按下做了一个镇定的信号,示意暂时没有危险。
接着又去看地下摔烂的人头,一股瓜果香与腥味夹杂的怪味儿从那滩血肉模糊的碎片中散发出来。
倒不是很难闻,但也是头一次闻见这么奇怪的味道了。
“二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杜老七独眼瞪得老大问我。
“你问我我问谁?”我道。
话音刚落,但觉四周的丛林皆是一震发出簌簌的响动声来,然后着丛林之中又陆续发出了几声怪笑。
紧接着咯咯的怪笑声猛地连成了一片,我感觉整个丛林都在随着这片瘆人的怪笑声在颤抖。
苏晚跟六爷他们赶紧跟了过来,纷纷掏出枪来警惕地望向四周。
这声音一起我们才看清楚,原来在我们周围的树丛当中隐藏着无数颗血人头,此时它们都各自发笑。
最为诡异的是这回男女老幼都齐活了,古怪的笑声听得人是脊背发凉,不敢有丝毫的作为。
要说阴曹地府,大概也就是这般景象了吧。
我强压着鼓噪的内心,这种情绪倒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天然的应战反应,如果搁在平时我们可能早就开枪了。
但在这里开枪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枪声会惊动这棵神木,我不仅要稳住我自己,还得稳住所有人。
“任他作妖则个,我自岿然不动!”我压着声音道。
苏晚也真是女中豪杰了,这应该是她第一次遇见这般的场景,此时两眼睁得圆溜溜的,但到底没吭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