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大家也商量好了对策,如果不再出现其他危险的话,就在原地等锯齿妖花退回去,如果锯齿妖花一直不退,那就只能等金算盘他们下来接应了。
可事实上如果没有我的阴阳枕,金算盘他们恐怕也很难找到这口回字形梯井,就算金算盘他们能找到这口梯井,要穿越那群围在外面的锯齿妖花也绝非易事。
所以当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想这里有足够多的血人头,渴了饿了也不怕没东西填饱肚子
马灯只剩下一盏了,虽然我们就地生了火,但这些火是带不走的,一会儿就算找了黑水海的入口,我们大概率也只能是摸黑进去了。
另外最头疼的就是已经没子弹了,一切的恐惧来自于火力不足,手里没枪说老实话是真他妈的不踏实,现在只能指望手里头这几把马刀能起点作用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大用,先把体力跟精力养好了才是当务之急。
我本来非常的疲倦的,但看见兄弟们一个个都到了极限,于是我让其余人都先睡下,我跟杜老七两人盯梢,杜老七说他一人就行,我放心不下,坚持要跟杜老七两人放哨。
不一会儿其余人就都睡着了,四周立马就陷入了一片沉静。
自从我们从马背桥进来,一路上的惊险就没有断过,一直到这会儿才算是清净了下来,反而让我有点不适应了。
杜老七给我点上一支烟问:“陈二哥,刚才你不是想跟苏参事说你喜欢她吗?现在怎么又不说了,我还打算给你敲敲边鼓的,能撮合成你们俩,这趟也没算白来。”
杜老七摘下狗皮做的罗宋帽,沙沙沙地抓了抓脑袋,而后背靠着气根坐着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他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茬子事儿了,赶紧对杜老七说:“此事就你一个人知道便可,千万别说出去,刚才那下子兄弟我失血过多头昏脑涨,难免胡说八道。”
杜老七哼了一声:“二哥,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喜欢就喜欢呗,有啥不好意思的呢?再说了,苏参事他们家是搞金石的,你们家是搞医药的,我看也算是门当户对,要不咱就娶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什么叫门当户对你都没闹明白!苏参事是什么人,人家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家族里随便拎一个出来那名头都是响当当的!”我道。
杜老七:“嘿!这话说得,咱马炮营的名头还抵不上他们孔家子弟吗?”
“别闹了我的好弟弟!咱哥几个闹出的那点事儿算个屁啊!也是江湖人给点面子敬我们一句,摆在人家面前那真不算个儿!”我说。
此话虽然夸张,却也是事实,杜老七听着很不服气道:“咱流血卖命都不算个儿,那他们读书人的眼光是够高的,等出去我杜老七非得寻一家名门,然后拿枪顶着他脑袋问问老子到底够不够个儿!”
我嘬了一口烟道:“意气之言尽量少说,你可知道在古代,名门大族那是连皇帝都要敬他们三分的,别说你杜老七,就算是杜老八、杜老九绑一块儿,那都不够个儿。”
“得了吧陈二哥,你就别噎我了,说的心里头冒火,还是说你跟苏参事的事儿吧。”杜老七岔开了话题。
我嘿嘿一笑:“适才你说我们两家门当户对,这话也有失偏颇,人家世家大族,你想我陈二郎,我能拎出啥来?拎我家卖药的老头子,还是拎我家盖房子的二大爷?再说我自己,刀尖舔血的糙汉子一个,原本我还觉得自己读了几天破书有那么点文化,现在跟苏参事一比,咱学的那点东西简直就是麻绳儿绑豆腐——不值一提。”
“那咱惦记啥?男人出来卖命,最后不就是为了女人的温柔乡吗?你还怕苏参事嫌弃你不成。”杜老七凑过来轻声道,“二哥交个底,你若真想要了她,我跟喜鹊儿六爷通通气,现在你就霸王硬上弓,咱今儿把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怕她不从。”
我道:“杜老七啊杜老七,你说的可是剪径土匪干的事儿,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杜老七瞪着独眼问。
“太平军起初势如破竹,知道他们为何最后一败涂地吗?”我问。
杜老七:“我怎么知道?”
我伸出四根手指道:“骄奢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