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以酲揉着衣角,布料皱皱的,“你……今天也要给小荣补课?”
习隽野:“对。”
“那……你别给小荣说我生病了,我怕他担心。”夏以酲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没话找话。
习隽野侧过身来,一脸费解:“他好像并不知道我们认识,你不是在他面前装不熟?”
夏以酲这才想起来,“呃……是的,那就不用提了,他小孩子守不住话,万一说漏嘴,我爸妈肯定不允许你继续教他的。”
“知道了。”习隽野抬脚要走,夏以酲又叫住了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习隽野耐心耗尽,转身看向他,“能不能一次说完?我还得上课,又不像你一样是自由人。”
夏以酲心慌意乱,本来就是个憋不住事儿的性格,这下更藏不住话,手心生汗,倒豆子一样往外冒:“那……那个护士都给我说了,毯子是你特意找她们的借的。”
“……”
“我……我就是不明白。”二人的身高差让夏以酲只能仰着头看习隽野,眼神闪躲,慌乱又无措,可还是盯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你不是讨厌我吗?嫌弃我……恶心吗?那为什么还……还这样?”
习隽野:“我哪样了?”
“给我煮粥。”
“都说了是煮多了。”
“那……那陪我来医院。”
习隽野晃了晃手里的药,“我是来给我爸开药。”
“你完全可以走,但你还是陪我输液。”夏以酲说。
习隽野面无表情:“那你想表达什么?”
夏以酲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试探着问:“你是不讨厌我了吗?”
“你希望我继续讨厌你?”
夏以酲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习隽野目前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坦诚相见过,“同床共枕”过,因为这场病,双方都收敛了针对和尖锐,态度平和之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他们站在走廊上,旁边是过往的行人和医护人员,空气里弥漫消毒水浓郁,嘈杂的环境实在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可是话已至此,夏以酲现在等一个说法。
他纯净又湿润的眼眸落进习隽野的眼里,提着药袋的手悄然蜷了一下。
静默在二人之间蔓延了须臾,习隽野开口,“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夏以酲:“……”
“以前我生病不敢告诉我爸,怕他担心,就自己来医院,那时候我也想有人陪着。”习隽野的语气淡淡的,仿佛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夏以酲抿了抿唇,心脏莫名揪起来,是得到理解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