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开口,&ldo;二位恩公,女孩子家住一间房,也方便一些……&rdo;
&ldo;不行!&rdo;
又是一次异口同声。
小小咽咽口水,怯怯道,&ldo;呃,其实,我睡这儿就可以了……&rdo;
她还没说完,温宿就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她只好闭嘴,吃饭。
&ldo;我陪你。&rdo;而那一刻,廉钊却开口,说了这句话。
小小扒饭的筷子顿住了,她抬眸,看着廉钊。
廉钊浅笑一下,然后,转头继续吃饭。
&ldo;那好,我就在这儿传你内力罢……&rdo;温宿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小小抖了一下。不、不是吧?跟这两人呆一个晚上?很尴尬啊!
只是,她的哀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老者无法劝动那两人,便只好作罢。而那少女却不自禁地一直笑,笑得含意深远。
吃完饭,小小自觉地把仅有的两把椅子让给温宿和廉钊,自己就乖乖地坐在了门槛上,假意欣赏月光下的桃花。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愁眉苦脸。没想到啊,离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两人彼此间的敌意。到底是哪儿来的深仇大恨?就算朝廷和东海势如水火,这两人也不至于这么大芥蒂吧?可怜她夹在当中啊……
江湖之事再繁杂,也比不上这人情世故哪。对了,说到江湖事,这个老头到底想干什么呢?本来是一副威胁她交出神武令的姿态,遇到行尸之后,突然又变了态度。原以为他把自己带到家中是为了夺令,但是,他却廉钊和温宿一起来,加上刚才她不愿与那少女同房而住,他也没有勉强。怎么看,都觉得他另有目的啊。
她从怀里摸出神武令,仔细端详。玉璜是上好的青玉制成,两端皆雕玄武,璜上阳刻&ldo;止戈为武&rdo;四字。江湖规矩,见此令者,必须解剑止戈。
莫非,那老头是要用这神武令救命的?先前行尸攻击的对象是他,这也不无可能。不过,石乐儿也说过,神武令,制君子,不制小人。何况,那些行尸根本什么都不懂哪。就算亮了这令牌,又有什么用?什么保命令牌么……还要人多的时候才能用,一个月还收五钱,真是不值!
这时,小小突然悟到了什么。江湖皆知,不开杀戒的太平城还有一个规矩。凡见神武令却仍事杀戮者,太平城门下可不择手段,当场擒拿。……难道,那老头不是想用神武令来制止追杀的人,而是要用这块令牌,迫太平城出手。也就是说,这里有太平城的人?!小小站起了身子,到底会是谁?难道,是那得了&ldo;失心疯&rdo;的少爷?显然,那老头让他们住在这里,根本就是利用他们抵挡追杀者啊!看来,不久之后,这里必有一场恶战!
&ldo;小小,你怎么了?&rdo;廉钊见她突然站起,上前询问道。
小小握着神武令,猛然转身,一把拉起了他,&ldo;我们离开这里!&rdo;
廉钊不解,&ldo;你说什么?&rdo;
&ldo;先离开这里,随后我跟你解释!&rdo;小小认真道,&ldo;师叔,您也跟我们一起走吧!&rdo;
温宿气定神闲地啜着茶,开口,&ldo;既然来了,何必要走。&rdo;
话不是这么讲啊!就算这师叔艺高人胆大,但对手可能是神农世家啊。那种精通蛊毒的对手,不是正常人可以对付的吧?!
小小正想着干脆把猜想都说出来,好避开这一劫,温宿和廉钊却都突然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男子从内室中走了出来。那男子看起来只有十七八,虽长得姿容俊秀,但脸色苍白,眼神里全无生气。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那种踉跄和麻木,如同垂暮老者。
不会是行尸吧?!小小大惊失色。
廉钊把小小护在身后,手握上了腰刀的刀柄。温宿放下了手里的茶,手腕轻搁在了佩刀之上。气氛紧张无比。
这时,那少女冲了出来,喊道:&ldo;少爷,你不要乱跑啊!&rdo;她几步冲上来,拉起那男子的手,&ldo;快点跟我回去啦,待会儿阿公又要说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