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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戚函看着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面前的女人，如此陌生……曾经的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竟如同虚幻一般。

&ldo;我早就料定，你不会出谷来找我……&rdo;滟姬道，&ldo;没想到，天意弄人，竟还是被你遇上了。你武功高强，若是要因此杀我，我无话可说。不过，我艳娘自认，这五年来，为人妻该做的，我都做了。我不欠你什么。&rdo;

戚函侧开脸，不屑道：&ldo;杀你？未免小题大做……&rdo;

滟姬笑着，道：&ldo;那就好。&rdo;

戚函深吸一口气，道：&ldo;你想如何，我没兴趣。孩子呢？把孩子还给我。&rdo;

滟姬轻拍怀中的婴儿，道：&ldo;戚函，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欠你任何东西。&rdo;

戚函皱眉看着她，&ldo;你以为，你不把她交出来，我就不能带走她？！&rdo;

滟姬丝毫没有惧色，她开口，笑道：&ldo;戚函，你太小看女人了。……戚氏隐居的山谷，我已经绘制成了地图。如果你执意要硬来，休怪我将地图公诸于世。当然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自然也有人替我这么做……你可以自己算算，是那孩子重要，还是你戚氏的基业重要。&rdo;

&ldo;你……&rdo;戚函惊愕。

这时，女孩清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ldo;娘！你看！&rdo;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飞奔而来，手中捧着一把枣子。她跑到滟姬身边，高举起了手，笑得无邪。

滟姬也笑，温柔道：&ldo;这么多啊。&rdo;

&ldo;爹爹最喜欢吃枣了，我拿给爹爹看去！&rdo;女孩欢乐道。她刚要跑开，突然，注意到了戚函一行。她静静地看着戚函，似乎认出了什么，她皱起眉头，努力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滟姬，&ldo;娘……&rdo;

滟姬笑着，道：&ldo;颜儿，叫叔叔。&rdo;

女孩的眉头立刻展了开来，她笑望着戚函，道：&ldo;叔叔！&rdo;

戚函怔在了原地。他这才想起，那五年来，滟姬从未让这孩子喊过他一声&ldo;爹&rdo;……原来，这是早已布好的局。而他，却一直以为自己是旁观者。

&ldo;颜儿啊，这个叔叔今晚要在我们家住，你去伯伯那里借几个鸡蛋，晚上加菜好不好？&rdo;滟姬低头，说道。

&ldo;鸡蛋？好啊！&rdo;女孩欢快地跑开了。

滟姬抬头，道：&ldo;天快黑了，我先回去做饭了。&rdo;

&ldo;那是我的孩子。&rdo;戚函开口，声音里的不满，几近愤慨。

&ldo;一个连名字都不愿给她起的男人，和一个愿意走二十里山路，用半年积蓄为她买新衣的男人……戚公子，你说，谁更配做她爹？&rdo;滟姬转身，&ldo;她，是赵大勇和王艳娘的孩子……&rdo;

立秋的天气，燥热难耐，而戚函却只觉得寒冷。那种寒意从骨髓中浸出，挥之不去。

他不可自抑地想起韩卿的话：世上有些东西，是不能换的。

那夜，他坐在农家的门槛上，喝着劣质的浊酒，听那叫做赵大勇的村夫说话。

&ldo;唉，她们母女也挺可怜的……听说她丈夫是个做生意的，整年整年都不回家，娃娃五岁了，连个名字都没有。后来，还带了女人回来，把她给休了。刚到我们村那会儿，那娃娃连话都不怎么会说，啧，可怜哪……这么好的女人，我看那男人一定是良心给狗吃了！定要遭雷劈的！兄弟你说是不是？……&rdo;

他苦笑，一杯一杯地喝酒。只是，这样的劣酒，醉不了人……

……

那一年，他什么都没换，就回到了山谷。而后，号令门下离开这里，换了隐居的地点。

从那以后，戚氏兵器在江湖绝迹。&ldo;戚氏兵器，千金难求。以物易物，方显其优。&rdo;，这段话流传了几年之后，也再不被人提起……

……

绍兴二十三年，春，行风镖局接了一笔大生意。

看似普通的木匣里，装着号称&ldo;戚氏绝器&rdo;的神兵。托镖的，是那销声匿迹九年之久的戚氏当家。目的地，是江陵英雄堡。

为了保全这趟大镖，行风镖局请来了太平城相助。

二月，四队镖车从行风镖局出发，沿四条不同的路线，直奔英雄堡。

那时的江湖，正值多事之秋。

江湖上，流传着这样四句儿歌：

太平城里不太平，

英雄堡中英雄尽。

神农世家百糙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