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直开到他的别墅,这里新请了佣人,方便照顾她。
打开车门,他又钻到里面将她抱了起来。
她的身体,那么的软,抱在怀里,软软的像一根面条;又是那么地轻,他只轻轻一托,便能将她的身体举得老高。
他那就么地抱着她。
她一动不动,仍旧垂了眼睑,长长的睫毛涂下大片的阴影,上面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看起来就像是抱了一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他抱着她上楼,又将那软软的毫无生气的身子放在他的大床上,又给她盖好了被子。伸出修长有力的大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将她散乱的发拢到后面。
然后叹息道:“你好好躺着,睡一觉,我去叫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他说完,便是起身,带上门,向外走去。叫厨房做了些清淡小菜,末了,又吩咐厨房给炖了燕窝汤。
然,江芷兰一直是昏睡的状态,叫她醒来,她也只是恹恹地睁了眼,不吃不喝,更不说话。
只是那眼神分外地迷茫。
伊云飞两道长眉始终纠结着,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知道她很受伤,不光是因为云哲抑或是她,更加是因为江吗吗。
这一切,都能让她精神崩溃。
她现在处于难以决择的两难境地。心里一定是难过极了,所以才会这样子。
心,疼了起来。
像有无数只手在抓,让他感到前所未有过的疼痛。
还有恐慌,一种莫名的恐慌,让他的心揪得更紧。
“江芷兰,起来吃点东西!”他抱起她,让她坐起来,靠在他怀里。
她还是一动不动,昏昏浴睡的状态。
他急了,为孩子,更为她。
“江芷兰,你听着,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照样让你们一家人生不如死!”
他不得已冷着脸,阴着声下了最后通牒。
这话真的管用,只见那女人,眼睛立时睁开,虚弱无力的手端起那碗,便是咕咕咚咚地喝了起来。她的手臂那么地虚弱,端着碗的时候,手臂都在颤抖。他怕她会捧不住那碗,便腾出一只手来托了那碗底,让她一下子将碗里的汤全部喝光。
而心上却是更疼,甚过刚才。
晚上的时候,他把她搂在怀里,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那几次她不是醉酒,人事不知,就是沉沉的睡着。这次虽是昏昏然的状态,在身子接触到他温热的胸口时,仍是轻轻地颤了一下。下意识的便想躲开,他却是长臂圈她更紧,将她软软的,少了些许生气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她虽然不适应,但是精神和内心的巨大折磨,还是让她很快便是昏昏地睡去。早晨的时候,她要去医院,他便推迟了分部的会议载着她一起去医院。
只是一夕而已,那娇小的人儿身子孱弱到一阵风都能刮跑似的,一张小脸更是憔悴不堪。
下车的时候,身子虚得扶住了车门才站定。
他将大衣披在她身上,干脆便是一把抱了她,她挣扎着不让他抱,但是哪能挣得开,他一直抱着她进了住院部大楼。
在病房门外才将她放下。
然而她的身影一在病房出现,江吗吗的情绪又是激动起来,“出去,我没有你这不要脸的女儿,你也不是我女儿!”
“妈!”一天一夜了,江芷兰只是喊了这么一个字,却是泪落如雨,簌簌有声。
手捂了胸口的位置,艰难地呼吸着,可是那口气却好像噎在了胸口,上下不能,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两只眼睛惊诧、茫然地大睁着,看着,那个她叫了二十多年妈吗的女人。
她是那么地无情,两只眼睛凶狠地瞪着她,不像是在看着她的女儿,倒像是在看着一个几辈子的仇敌。
心碎裂无声。
身子缓缓下降,扑通便跪在了地上。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