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东失落的看着关紧闭的房门。
最近一年时间,阿拉科先生的疾病在逐渐严重,会时不时遗忘什么,还有记忆混乱的现象。
在偶尔的某一瞬间,阿拉科先生会投过来茫然的眼神,这才让他感觉这只亚雌不是神,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阿拉科温柔到让人感觉虚伪,像是一尊只会微笑的冰冷神像。
而这样无情虚伪的神像,今天晚上和那只雌虫在一起时却笑得停不下来,还任由雌虫对他撒娇卖乖,软乎乎喊“小叔”。
如果不是他在场,阿拉科可能不止是口头安慰,还会给予亲吻让那只雌虫高兴点儿。
而西东仅仅看到了这两人分别的画面而已。
“西东。”门内突然传来一道语调平淡的声音。
西东回神,恭敬地站到门口:“阿拉科先生,有什么吩咐?”
阿拉科的声音带上笑意:“把那张照片给我。”
西东一愣,犹豫地看向客厅桌子上的相机。
他走过去拿起那张照片,上面雌虫的背影那么刺眼,西东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什么。
“从夹缝里,把它递给我。”智者温和道。
西东手指捻着照片,又走到房间门口,他眼神沉沉地看着上面年轻英俊的雌虫,嘴唇嗫嚅着。
好半天,他低声道:“先生……我没看到那张照片。”
门内的智者顿了顿,偏头道:“没有吗?”
西东闷闷的声音隔着厚重木板传进来:“嗯,相机下面没有照片。”
智者懒洋洋靠在门边,听到这话,眸色不变。
房间没有开灯,月色凝聚成一条银白的线条,他修长的身影隐秘在门后,白皙温润的皮肤仿佛在发光。
智者唇边挂着习以为常的弧度,像雕刻出的精致五官,温柔却没有人情味。
“西东。”他语气平静无波,“你怎么知道我把照片放相机下面了?”
门外呼吸一滞。
“把照片给我,我不喜欢叛逆的狗。”
智者的声音轻柔,仿佛没有攻击性,落在人耳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西东眼眶掉出眼泪,不敢置信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哑然道:“先生,你和他才见了一面!”
“跟你有关系吗?”智者语气淡淡,“我再说一次,把照片给我。”
西东死死抿唇,倔犟道:“他是一只雌虫!雄虫保护协会不会让你找情虫,你这是犯罪!”
房内突然沉默了。
西东以为自己劝服了阿拉科,眼底闪过一丝希冀。
他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阿拉科先生,我们不去找雌虫,你和我在一起……”
下一秒,智者冰冷阴翳的声音传来:“杂种,你是真的不听话。”
向来儒雅稳重的人似乎撕破了伪装,像黑洞里传来的靡靡之音,恐怖至极。
西东笑容僵硬,脸色瞬间煞白。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看清里面的场景后,西东瞳孔一缩,眼底流露出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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