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承站在窗前,双手拳在后背,我很少看到不忙碌的他,他见我回来了,平静的脸突然洋溢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我摘了面纱站在原地不动,安福贵上前凑在周容承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不知道周容承又对他说了什么,安福贵就识趣的出去了,剩我和他两个人。
他大步走过来,问我:&ldo;你昨夜去哪了?&rdo;有点兴师问罪的口气。
我有些呆,却还是回答:&ldo;我一个人出去转转,没想到迷路了。&rdo;
&ldo;你好好的转到后山去干嘛?&rdo;他有些怀疑地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ldo;就是…就是随便走走。&rdo;
莫名其妙的,我平时那股机灵劲儿好像找不到了。
他看着我,过了良久,才缓缓说:&ldo;以后没事不要随便到处走了。&rdo;
&ldo;哦。&rdo;我回答。
&ldo;那家猎户安福贵与我说了,我已经命他去赏赐他们,你可放心。&rdo;
&ldo;谢皇上。&rdo;这事我乐得接受,本来就感叹自己没有机会报答,这下他帮我报答了,倒是了了我的心事。
我们这样相对无言站了一会,气氛渐渐尴尬起来,我正想着找个说辞回去,就听见他又开了口。
&ldo;你的脚伤全好了?&rdo;
&ldo;好了好了。&rdo;我连连说着,还不忘猛烈动了动脚以证明真的好了,却忽然感觉膝盖处有些怪怪的。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膝盖,好像有一点点疼。
周容承见我微微变了脸色,问道:&ldo;怎么,又受伤了?&rdo;
&ldo;应该没有吧?&rdo;我回答,昨夜也没发觉哪里不对啊,我又揉了揉膝盖,的确有些疼呢。
&ldo;你坐下。&rdo;他命令我
。&rdo;
正巧旁边就是椅子,我顺势坐下,周容承却蹲了下来。
我吓得下意识站了起来,却又被他拉着坐下,正色道:&ldo;给我看看。&rdo;
又看?我脱光让你看完了可好?省的你今天看明天看的。
我知道他说的话是无法反抗的,只得掀开自己的裙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裤子。
我都不需要卷起裤子,就知道膝盖真的是受伤了,因为伤口的血已经印在了雪白的裤子上,都干了。昨夜仓促,睡觉也就是脱了外衣勉强凑合睡的,竟然也没有发现自己受了伤。
周容承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叫了安福贵进来,吩咐他去拿药,安福贵瞧见我的腿,急忙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的还是上次那个御贡的药。
南絮不是说这药很少又很珍贵么?我怎么看着周容承拿了一瓶又一瓶,好像很多的样子啊。
周容承并没有让安福贵叫来御医,而是让他出去了。他让我卷起裤子,我以为他要我自己换药,可他却拿着药不给我。
&ldo;我来。&rdo;他说。
这语气,就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其实膝盖这点伤,我小时候顽皮摔跤受的多了去了,只是看着吓人,加上我没注意,又渗了点血出来,我那时候可是连药都不涂的,反正没几天自然也会好。
可是他却似乎很重视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为我上着药,我却一点不觉得疼痛。
这样的场景,让我有些恍惚,我们究竟这是在干嘛啊?
&ldo;脚伤刚好,膝盖又受伤,你倒是不让人省心。&rdo;
他说这话,怎么让人觉得怪怪的?
他一个天之骄子,竟然屈膝为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