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羽似乎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事,轻轻握住她的手,说:&ldo;阿飒,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永远都保护你……&rdo;
送沙羽哥哥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沙羽跟她说今晚会住在校外,明天就搬进来,叫她小心。杨飒倒不是很害怕,毕竟她还有她的蛊,虽然她并不想在这里使用那些东西。
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竟然看见林荫路边的欧式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影。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靠在路灯上直直地朝她所居住的别墅望过来,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照得万分诡异。
白桦老师?
杨飒吃了一惊,白桦是他们的古文老师,应该居住在教师宿舍才对,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莫非是来看望朋友?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她摇了摇头,将门一推,突然&ldo;啪&rdo;的一声,一只手抓在了门沿上。杨飒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门被缓缓地推开了,白桦站在门边,深深地望着她。杨飒惊疑地看着老师,觉得他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女人。
&ldo;老师……&rdo;杨飒小心翼翼地问,&ldo;你……有什么事吗?&rdo;
白桦犹豫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说:&ldo;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rdo;
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ldo;你要小心,这栋屋子很危险。&rdo;
杨飒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他的影子被昏黄的路灯拉得很长很长,忧伤而又落寞。
白桦老师……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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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闹鬼的天花板
第二天一大早,杨飒收拾好床铺,来到窗户边。推开那扇颇具欧洲古典气息的玻璃窗,便看见一片小园子,也许是长时间没人打理的缘故,园子里都是杂糙,长得非常茂盛,糙丛中偶尔也会有星星点点的小花,混合着不知名的虫子的鸣叫,充满了自然的生命的气息。
杨飒十分享受地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情不自禁地说:&ldo;真是好地方啊。&rdo;然后抬了抬眼帘,朝几棵比较近的树上望了几眼,道,&ldo;小鸟真多,这下子我不用发愁了。&rdo;
说完,从梳妆台里取出一只铜制香炉和一包粗糠状的粉末,轻轻放在窗台上,将粉末洒入香炉里,点上一张纸片,投入炉中,不到一分钟,便从炉盖那镂着花糙的fèng隙中缭缭升起一丝轻烟,隐没在空气里。
杨飒目不转睛地盯着香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见一只羽毛长着斑驳花纹的小麻雀晃晃悠悠地飞了过来,一头撞在窗台上,不动了。她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了句什么,将小鸟拿起来,轻轻抚摩了两下,蹲下了身子。
窗台下的地板上排着几只稻糙编的小盒子,巴掌般大小,上面用颜色不同的糙编着诡异的花纹,像某种神秘的符号,十分精致。
杨飒掏出一把小刀,在麻雀脖子一划,殷红的鲜血顿时汹涌而出,那些盒子里的东西似乎感觉到鲜血的味道,都骚动起来,震得盒子微微跳动。她将手一翻,血液滴在其中一只盒盖上,盖子像松散的泥土一般立刻将血液吸了进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盒子也不再跳动,安静下来。她按顺序给一排糙盒都喂饱鲜血,麻雀的血也差不多尽了,便找出一张油纸将麻雀的尸体包住,系上一根红头绳,那头绳的颜色那么红,红得刺痛人的眼睛。
杨飒祖母的家族世代养蛊,她自然承袭了祖业,蛊是一种充满邪气的动物,需要定期用鲜血供养,本来人血是最好的食物,但从祖母那一代开始便不再使用人血,蛊物便少了许多邪气,再加上特殊的制作方法,即使不放它们出去害人也不会引起大的反噬,否则以杨飒的个性,是绝不肯养蛊的。
在她的家乡巴瓦寨,为小动物系上红头绳便可超度它往生极乐世界,杨飒一直对用来养蛊的动物都抱有歉意,几乎每一只都会好好安葬。
就在她正准备捧着麻雀的尸体下楼安葬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一股阴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身子便飞了起来,朝窗户扑去。
&ldo;啊……&rdo;杨飒一声惨叫,跃出窗外,只觉得身子被大地的引力吸引着,重重地落了下来。
&ldo;阿飒!&rdo;一声疾呼,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扑过来,顿时觉得腰上一紧,杨飒的身子一转,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ldo;沙……沙羽哥哥……&rdo;她吓得脸色大变,双手不住地颤抖。
沙羽皱着眉头,朝窗户望了望,说,&ldo;阿飒,你看。&rdo;
杨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脸色铁青,原来就在她刚刚落下的地方,插着一根铁管,看样子应该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前辈留下的,朝着天空的一头尖锐无比,如果不是沙羽来得及时,恐怕她的喉咙已经被这铁管刺穿。
&ldo;为……为什么?&rdo;杨飒结结巴巴地说,&ldo;刚刚是谁推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