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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第1页）

萧廿道：&ldo;您问他身体么?挺好。&rdo;

袁衍颔首，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他无法说自己完全不曾涉身其中，如今面对萧家军的人，总是有些愧疚：&ldo;那便好。&rdo;

半晌，他又道：&ldo;当年的事，老夫也有责任。&rdo;

&ldo;倘若真要将当年帮凶一一料理，多少人要掘坟戮尸，朝中也当无老臣了。&rdo;

袁衍眸色一震，抬眼看向旁侧手握刀背的青年。

萧廿声音淡淡的，泛着凉意，还轻笑了一声。

并不是想开或放下，只是战火纷飞里，他已经知道如何在冷静的状态里处理事情。

&ldo;虽然在少将眼中，老夫未必有资格说这句话，但还望你容我说一句，苦楚熬尽，便是黎明了，孩子。&rdo;袁衍衷心道，&ldo;你以后会顺顺当当。&rdo;

萧廿掀起眼睫：&ldo;多谢。&rdo;

只是黎明尚未到来，可能还需要沙场上的鲜血催发。

中山已经和云南王彻底撕破了脸，即使现下退兵，待到新皇登基，也已经没了再次俯首称臣的余地，还有与其毗邻的突厥，北疆会顺当吗?

天蒙蒙亮时，萧廿和袁衍在宫中见到了燕启。

沈兆麟已经将在杭州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燕启和袁衍说了几句，便派人送他到云南王帐中去，宫门前只剩下萧廿和燕启两人。

有了独处的时间，燕启却一时语塞，半晌道：&ldo;一路可好?&rdo;

萧廿道：&ldo;还算顺利。&rdo;

燕启道：&ldo;先前我还担心…你会对皇帝不利。&rdo;

&ldo;我有分寸，&rdo;萧廿抬眼看向浩大重仞的宫殿，似在自问：&ldo;我这算大仇得报了?&rdo;

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拳头却紧紧捏在了一起，转身面向他：&ldo;平心而论，我未曾经历过当年战事，仇恨并不及你和舅舅刻骨铭心。&rdo;

他道：&ldo;你会处理好的罢?&rdo;

燕启双目微眯：&ldo;放心。&rdo;

萧廿颔首，向他抱拳行了一礼：&ldo;如此，末将且先告退。&rdo;

他转身离开，却被燕启叫住：&ldo;你去哪里?&rdo;

萧廿回首道：&ldo;去向王爷请命，还有，京中战事既定，也该接元歌回来了。&rdo;

自从打退中山敌军后，长门关内一片和谐，只是白露没再背着药筐出去转悠过。

&ldo;虽然事情过去挺久了，可采药的时候万一碰上饿死的尸体，说不定还有被野兽啃剩下的残肢，是件多不美妙的事情啊。&rdo;

这姑娘振振有词的时候，口中正大快朵颐地吃着罗汉饼。

她嘴里鼓鼓囊囊的：&ldo;元歌你没见过，有的野兽专吃人的内脏，用爪子把肚子剖开，肠子淌一地，可吓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