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网

第27章（第1页）

见奥古斯塔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警察继续道：&ldo;被拘捕时，他的情绪非常激动，说不清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后来有热心居民提供线索，说曾经见他和&lso;住在山坡上的那位大法师&rso;一同出现在镇上，我才试着过来碰碰运气的。&rdo;

奥古斯塔按捺住吐血的冲动，尽量用冷静自然的语气说：&ldo;我想那就是凯菲尔。他是我家的……远房亲戚，脑子有病，来乡下休养的。&rdo;

警察点点头，脸上仿佛写了&ldo;瞧我说的，一准没错&rdo;几个字。

&ldo;您真是太大意了，怎么能让一名精神病人单独出门呢！&rdo;他谴责地瞪着奥古斯塔。

我也不想啊！奥古斯塔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同警察解释这个艰深的问题。&ldo;因为他……他是间歇性发作的，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他说要出门散步，我也没多想。是我疏忽了！&rdo;他做出痛心疾首、痛改前非的样子。

&ldo;法师先生，您以后可要注意了啊！您算是他的监护人，要对他负责任的。&rdo;

&ldo;我知道了！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rdo;

&ldo;&lso;公共场合裸奔&rso;在本郡是违法行为，但看在他有精神病的份上，就不起诉了。您跟我走一趟吧，去局里领他出来。&rdo;

&ldo;好的好的。&rdo;奥古斯塔满口答应，&ldo;请您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rdo;

&ldo;嗯，那我在车上等您。&rdo;

警察返回警车。奥古斯塔关上门，懊恼地大吼一声。

&ldo;怎么啦，奥古斯塔？&rdo;厨房里传来独角兽的声音。它肯定又从窗户探头进来了。&ldo;我看见警察了。他们终于决定开展新世纪猎巫行动了吗？&rdo;

&ldo;凯菲尔被抓进警察局了，我去领他回来！&rdo;

&ldo;哈，我就知道！狼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晚会危害到无辜百姓，没想到我预言这么快就成真了……&rdo;

奥古斯塔跑回卧室，急急忙忙地脱掉睡衣，换上一套风格正经严肃的衣服，胡乱梳了几下头，连洗漱都没来得及。接着他又去凯菲尔的房间找了一套衣服。想来警察局也不会好心到给裸奔者提供全套装束的。

他下楼出门，那位警察正坐在车上玩手机。奥古斯塔敲了敲窗户，警察为他打开车门。

&ldo;现代通讯真发达呀，&rdo;坐上副驾驶席时，警察说，&ldo;你瞧，才这么一会儿，脸书上就出现&lso;裸奔男&rso;的消息了。&rdo;

奥古斯塔想死的心都有了。

从奥古斯塔的宅邸到拉第尔镇警局，开车约莫要十五分钟。一路上警察都在教育奥古斯塔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监护人，如何正确对待精神病患者，这让奥古斯塔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相对论（万法在上，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职业会跟这种科学理论有所交集）‐‐他简直觉得过了整整十五年！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警察的说教告一段落，奥古斯塔油然而生一种&ldo;重又为人&rdo;的激动感。

拉第尔镇治安不错，罕见大案要案，被拘捕的顶多是街头徘徊的醉汉、入室行窃的小偷、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的镇民等等。在这座安逸的小镇上，很多警察一辈子都没逮捕过&ldo;精神病裸奔男&rdo;这种人物。拘留室里的不法分子们当然也没见过。所以当奥古斯塔走进小小的警局时所见到的景象就是一群&ldo;歹徒&rdo;聚在拘留室中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凯菲尔披着一张毯子，抱头缩在拘留室一角，周身萦绕着灰暗绝望的气场，令人不敢靠近。

一位女警打开拘留室的门。奥古斯塔站在门口喊道：&ldo;凯菲尔！&rdo;

凯菲尔身躯一震，缓缓转过头。他脸上脏兮兮的，沾着不知是灰尘还是泥土还是两者皆有的污渍，眼睛下面挂着两条泪痕：&ldo;奥古斯塔阁下？&rdo;

&ldo;出来吧！&rdo;女警说，&ldo;你可以回家了！&rdo;

凯菲尔呜咽一声，扑向奥古斯塔，紧紧抱住对方。&ldo;您终于来救我了，阁下！&rdo;他身上的毯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滑落。拘留室中的人们齐声发出&ldo;呕&rdo;的恶心声。警察们则同情地望着奥古斯塔。

魔法师硬着头皮，拍了拍凯菲尔的脑袋：&ldo;你先把衣服穿上好吗？&rdo;

&ldo;好……&rdo;凯菲尔啜泣。

奥古斯塔捡起毯子，披在凯菲尔身上，将带来的衣服塞给狼人，让他去洗手间穿好。凯菲尔的动作还算快，不到三分钟就穿戴完毕了。然而等待他的这三分钟对于奥古斯塔来说有如人间炼狱。他沐浴着警局所有人的注目礼，脸上烫得能煎蛋。那位女警好心地问他有没有用过早餐，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慷慨地提供了自己的咖啡和三明治给他。奥古斯塔连声道谢，婉拒了三明治，只喝了点咖啡，心里恨不得挖个通往地狱的地洞钻进去，永远也不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