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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2页）

寿亭，家驹还有老吴登标金彪全在楼上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

东初的汽车冲进了工厂，登标站在室外楼梯平台上大喊：&ldo;掌柜的，来了！&rdo;

寿亭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这时东初拉着文琪冲进来：&ldo;六哥，文琪说厂里乱了。&rdo;

寿亭问：&ldo;怎么个乱法儿？&rdo;

文琪说：&ldo;一次一次地来拉布！&rdo;

寿亭眉毛一扬：&ldo;好！金彪登标，今天停工放假，就是为了提款。去车间，全体工人一块儿去劝业银行提钱，就说过了今天就提不出来了。你俩给我领着闹。&rdo;

二人飞奔出去。

寿亭说：&ldo;东初，你开着汽车去通知所有报馆电台，拉着他们去劝业银行。&rdo;

东初答应一声，冲下楼去。

这时，二百多工人向厂外跑去。

家驹正在打电话，电话通了：&ldo;东俊哥，成了。把工人放出去，去劝业银行提款。&rdo;

隔着电话就能听见东俊的答复：&ldo;好！&rdo;

寿亭说：&ldo;文琪，下头有辆洋车子，电报稿就在你叔桌子上，骑上车子去发电报，通报上海林祥荣，济南大捷。&rdo;

老吴忙拿出钱交给文琪，文琪跑下楼去。

屋里剩下了老吴家驹，寿亭一手拉着一个，来到小圆桌前坐下。寿亭抬眼看了看林老爷的题字，然后高声叫板：&ldo;飞虎，冲‐‐茶来！&rdo;

此时劝业银行门前已是一片混乱，登标金彪抱着德国小洋楼的立柱站在高处大喊：&ldo;劝业银行垮了，过了今天就提不着钱了！&rdo;

门前的马路上全是人，前呼后拥，乱喊一片。东初的车来了之后，工人们让开，几个记者跳下来，站到高处拍照。

这时，济南其他的街道上，也有人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相互传递信息：&ldo;劝业银行不行了，快去提出那钱来吧！&rdo;

另一个说：&ldo;好人谁往那里存钱，你去提吧！&rdo;

&ldo;走，看热闹去！&rdo;

&ldo;走呀，劝业银行倒了！&rdo;

&ldo;放印子钱的倒了！&rdo;

白志生正在屋里剔牙，一个伙计冲进来：&ldo;白爷，不好了，劝业银行倒了！&rdo;

白志生一跃而起：&ldo;什么？要是倒了我宰了高名钧！跟我走！&rdo;

这时，钱世亨正往里走，白志生迎上去，抬手抽了他一个嘴巴：&ldo;劝业银行，劝业银行，你整天是劝业银行，还他娘的利滚利，本钱都搭上了！把钱放在哪里不行，你非放在那种狗屁银行，图小利，这回全完了！&rdo;

钱世亨捂着脸傻站着，看着白志生冲出去。他想了想，把腰里的枪抽出来，顶上火，跟着白志生去了。

模范染厂车间门口，马子雄拿着布呆呆地站着，像是被点了穴道。随之，他口中涌出些东西，身子慢慢地向后仰，随之轰然倒地。訾有德刚想过去，訾文海一把拉住他，向外走了几步，低声说：&ldo;不用管他了。咱们快跑吧！&rdo;

訾有德不解：&ldo;咱们回上海找他们去！&rdo;

訾文海说：&ldo;孩子，这是套子呀！找谁去？这银行里的钱全买了布，那劝业银行的股东除了警察署就是法院，还有宏盛堂的白志生钱世亨，这银行一倒，他们能饶了咱吗？快！快回家拿上细软，先回济阳老家再说。打官司也好，坐监狱也好，都由他高名钧顶着，在法律上和咱没有直接关系。快呀！&rdo;

父子二人一回身，只见一员大将拦住了去路，高名钧拿着一根扁担高声断喝：&ldo;訾文海！坐监牢，上法院，咱俩一块儿！跑？门儿也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