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眸清冷,手握一柄青玄长剑,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起落的剑势肆意飞扬,一招一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到位。
王玉凝听纪老将军这话里有几分向着自己的意思,连忙接话到:“纪伯父放心吧,我定然会带着阿远哥哥四处逛逛的。到时候,阿远哥哥可不要不来。”
这小姑娘倒是十分机灵,纪元纬笑道:“哈哈哈。有我在,就算是捆着,我也把他送过去。”
王家和纪家祖上沾亲,纪老将军也算是看着王玉凝长大,这王玉凝又是个娇养惯了藏不住事儿的,纪大将军怎么会看不出王玉凝的心思。
只不过,看纪修远的反应怕是把这姑娘忘了个干干净净。
纪元纬心中千万个后悔,这小子,当时就不该放他随着父亲去西北,如今性子养得越发野了,连我说的话都不听。
纪修远插不上嘴,又觉得这女子一句话里藏了七八个弯弯绕绕真是无聊得很,当下便借口要去更衣,带着小厮离了正堂。
寿宴本来也算半个家宴,外头的席面上也坐了不少内眷女子,大宅院里出来的人精有几个不会看脸色。如今看着纪修远先出了门,便知道王玉凝没在他那讨好。
当下就有人说起嘴来,“太师之女又如何?哪怕自己腆着脸贴上去,别人还不是躲都躲不及。”开口这人是陈文正的亲妹妹,名叫陈文淑的。
坐席前排穿紫色衣服的一人开口:“妹妹这话说得真好笑,只怕是有的人出身太低,连别人的衣角都够不上一片,还整日里幻想着日后当国公夫人呢。”
陈文淑气急,当场就要起身反驳,被身边妾室所出的陈文慧拉住,“姐姐莫急,不要丢了陈家的脸面。”
陈文慧朝那紫衣女子看了一眼,见那女子穿着华贵,于是斟酌了用词:“姐姐说的对。要是自己有本事不论出身如何,不管过了多长时间自然有人惦记着。”
王玉凝看到这些人都看着正堂方向议论纷纷,开口道:“你们嘀咕什么呢?”
陈文慧看到说话那人是王玉凝,连忙接道:“随便聊些有的没的而已,倒是姐姐头上这支发簪真好看,颜色样式都是淮安城里少有的。”
“到底是小门户里出来的庶女,如此品质的簪子一到淮安自然就先进了太师府,你们又如何能见得。”
见王玉凝轻轻松松就被她人带偏了话题,那紫衣女子看向王玉凝开口提醒道:“玉凝妹妹别被那些小贱人三言两语的带偏了,刚刚还说着别人自轻自贱往他人身上贴,也不瞧瞧现在自己又是什么模样?”
这话说得十分明显,哪怕是再愚钝的人也能听明白了,王玉凝霎时沉了脸:‘‘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尽是些小家子做派。’’
淑慧两姐妹脸色难看极了,连忙匆匆离了席面。
王玉凝转身微微向周偲行礼:‘‘谢过周家姐姐,若不是姐姐提醒,只怕玉凝还被别人诓骗着。’’
周偲虽比王玉凝大,但论起家世也不该是王玉凝向她行礼,‘‘妹妹真是折煞姐姐了,我是个直性子,最瞧不上背后那些风言风语的小人,妹妹不嫌姐姐事多就好。’’
‘‘自然不会,姐姐日后若是得空便来府里坐坐。我身边姐妹不少,像姐姐这般谈得来的却没几个。’’
两人聊得正欢时,兰香匆匆跑来在自家主子耳边说到:“奴婢刚刚细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