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孙杰微微一愕,抬起头盯着苏红袖看了一会儿,不言不语,又开始低着头夹菜。
“没有关系,慢慢学就会了,夫人还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找在下,在下随时可以教给夫人。”
说到这里,孙杰脸上又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声音极轻,呐呐地道:“夫人做的菜真好吃,若是孙某以后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看孙杰这副充满期待的样子,苏红袖心里不禁有些难过。
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楚逸庭,第二个觉得亲切,打从心底里愿意和对方亲近的,就是孙杰。
如今分别在即,总觉得心里十分酸涩,隐隐似乎有几分抽痛。
为了缓解这悲凉的氛围,苏红袖转过头,到处望了望,想找些话把话题岔开。
恰好,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孙杰养的鲜花,苏红袖挑了一簇淡黄色的花串,大咧咧地递给孙杰:“孙管事,帮我插到后边的发髻正中间。”
孙杰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即接过花串轻缓地别在苏红袖的发髻中。
于近处苏红袖才闻到孙杰身上似乎也散发着一股熟悉而又淡雅的檀香,比楚逸庭身上的香味稍微轻一点,可闻起来却一模一样。
好奇怪,这个味道似乎不是熏香,而是天生的体香。
说起来,不光是楚逸庭和孙杰,楚轩身上也有一样的香味。
楚轩身上的味道和楚逸庭一样,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兄弟,可孙杰身上的味道也和楚逸庭一样,这就太奇怪了,孙杰姓孙,楚逸庭姓楚,两个人八杆子打不着啊?
苏红袖心里一阵迷糊,想了半天,实在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从怀里把那块鸳鸯戏水的玉佩掏了出来,捧到了孙杰面前:“孙管事,这……这个,我送给你!”
苏红袖支支吾吾,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孙杰一愕,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攥住了苏红袖的手腕,力道极其之大,让苏红袖感觉手腕就要断掉了似的。
苏红袖回头一看,正见到一双已被愤怒和嫉妒烧到失去理智的眼睛。
楚轩!
苏红袖心道不好!她虽然化身为人没有多久,不谙世事,可好歹也知道,鸳鸯戏水的玉佩是不可以随随便便送人的。
要不是孙杰救了她那么多次,要不是这块玉佩实在很有灵气,可以替人挡灾,苏红袖说什么也不会买来这样的玉佩送给孙杰。
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向楚轩解释,她买这块玉佩送给孙杰,只是为了感激他两次的救命之恩,楚轩会信吗?
连她自己都不信。
算了!他爱信不信,她喜欢买什么,喜欢送给谁,都是她的自由,他管不着!
“放开我,你抓疼我了。”苏红袖死命想挣脱楚轩的手,却把自己的手弄得更疼。
楚轩愤怒地看向孙杰,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孙杰撕成碎片,转眼看到桌上一大堆的菜肴,随即一脚将桌子踢翻。
苏红袖立刻火冒三丈,他凭什么把她做给孙杰的菜踢翻了?为了做这些菜,她可足足在厨房里忙了一个半时辰。
见楚轩转身就要出掌拍向孙杰,苏红袖一腔热血地挡在孙杰身前,瞪着楚轩,大声说道:“是我自作主张买来这块玉佩送给孙管事的,以谢他的救命之恩。你有什么意见么?还有,我做的菜招你惹你啦?”
楚轩的眼眸已开始泛红,牙齿格格直响,恨恨地说:“你可知你送给他的是一块什么玉佩?”
什么玉佩?不就是一块有灵气,意义比较暧昧的鸳鸯戏水玉佩吗?
虽然鸳鸯戏水玉佩通常都只用来做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可,也规定说就不能买来送给朋友吧?
苏红袖看着楚轩,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楚轩疾言厉色地说:“在我们大梁,鸳鸯戏水的玉佩是男女之间互通情意的定情信物。若女方送给男方这样的玉佩,就代表她有意将自己托付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