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看什么?&rdo;姜窕一边发问,一边靠近花圃,低头。
不算高的灌木丛后面,蜷着一只全白色的奶猫。
就是最普通的猫种,很瘦,脸蛋尖尖的。
酒店附近总会有不少流浪猫,尤其在这种位置较偏的影视基地,人烟多的地带,流浪动物也会跟着多起来。
&ldo;野猫,&rdo;傅廷川单手插兜:&ldo;我下来夜跑,跟着叫声找过来的,看到我,它倒不叫唤了。&rdo;
这回换姜窕蹲下,她双臂交叉,覆在腿上,盯着那小团白色。
随后,她看到那猫脑袋下边的空地上,摆了一堆被揪散的小面包:&ldo;你给它喂面包啊?&rdo;
&ldo;前台只有这个,&rdo;傅廷川语气平平,在姜窕头顶上方说话:&ldo;一口都不吃。&rdo;
他的音色像含着沙,又像含着水,仿佛正为这个不瘟不火的秋夜所准备。
姜窕听出了零星的抱怨意味,不禁弯下眼角:&ldo;猫大多不吃这个的。&rdo;
&ldo;快饿死了,还挑食!&rdo;男人故意冲小猫凶了句。
白森森的小可怜依旧动也不动,只瑟瑟发抖。
姜窕起身:&ldo;我去前台问问有没有火腿肠,虽然猫狗不能多吃这些,但垫垫饥还是可以的。&rdo;
说完转身就按原路奔回去了。
傅廷川注视女人的背影片刻,收回目光,继续看那只小白猫。
姜窕很快弄来了火腿肠。
不是那种标准体型的,很小很短一跟。
&ldo;前台只有杯面,我从那里面拿出来的,&rdo;姜窕解释,边利索地用牙咬开肠衣:&ldo;只有这个。&rdo;
她撕掉包装袋,掰开一小节扔到白猫跟前,断言:&ldo;肯定吃。&rdo;
火腿肠鲜味重,小猫果真扬起头颅,嗅了嗅那段,接着就张开嘴,小幅度嗫咬着。
&ldo;这小家伙……&rdo;傅廷川重重叹气。
小白猫坑着头,专心致志吃着,异常可爱。它脑门毛绒绒的,姜窕心底也软绵绵的,她忍不住探出手臂,去摸它的头。
&ldo;哎呀。&rdo;
细弱的惊呼刺穿夜色,傅廷川匆忙低头:&ldo;怎么了?&rdo;
蹲在脚边的女人缓慢地举高一只手,像课堂上请示去厕所一样尴尬:&ldo;被挠了……是我没注意。&rdo;
路灯下,那只手白莹莹的,有如暖脂。
唯独中指被划了道极细的口子,微小的血珠渗出来,红得扎眼。
傅廷川心率加快,别开眼去找猫。
那家伙已经后退两步,嘴里叼着半截火腿肠,警惕地望着他俩。
傅廷川想说些什么,责怪那只猫,还是关切下身边的女人?
好像讲什么都不大对。
&ldo;流浪动物的护食心都很重,&rdo;好在对方先开口了:&ldo;它前肢还受伤了。&rdo;
姜窕拿出手机,按亮闪光灯,照向那一处:&ldo;看到了吗?&rdo;
傅廷川留意了下猫的前爪,左边那只的关节处,的确有很大一块殷红色伤口,已经化脓,被风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