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哭得厉害,眼眶红了一圈,显得那双无神的眼睛更可怜了。
他用手胡乱抹掉眼泪,抹一下,新的眼泪又往下滑一下,无论怎么擦都擦不掉。
“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他从彭羿柏怀里坐直,一只手贴在彭羿柏的脸上,抚摸他的眉眼,“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被困在我身边。”
“你应该自私点,”彭羿柏抓住冉祺欢的手腕,脸贴在那温暖的掌心,重复了一遍,“你对我就该这么自私。”
他亲了亲那温软的掌心,“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离开你。如果我瞎了,我知道你也不会离开我。这些你都应该想明白的。”
冉祺欢摇头,发丝随着他的动作黏在湿乎乎的脸上,“你会和我一样,选择主动离开。”
“你倒是把我想得真好。”
彭羿柏发泄似的一口咬在冉祺欢的腕骨上,疼得冉祺欢轻叫一声,他松口,那里留下了淡淡的齿痕。
冉祺欢含着泪水,反问他:“不是吗?”
彭羿柏握着冉祺欢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那纤细的手腕捏碎,他细细地啄着自己咬出来的齿痕,抬眉望着冉祺欢,“长大了,想的多了,还学会顶嘴了。”
第14章
彭羿柏在床上的时候很凶,冉祺欢恰好是个软柿子,因为心怀内疚,所以生不起气,任由彭羿柏翻来覆去地搞。
两个人没日没夜地做了两天,冉祺欢浑身上下都被彭羿柏亲遍了,骨头都要被做碎了。
做完之后眼睛出奇地好了许多,冉祺欢都要怀疑彭羿柏才是正在能治好他的“药”。
他不知道自己眼睛是怎么回事,彭羿柏没告诉他,只跟他说:“小毛病,按时吃药,很快就能好。”
在“自己得了绝症,彭羿柏其实在骗他”和“真的是小毛病而已,彭羿柏不会骗人”这两个想法间,冉祺欢选择了第二个。
毕竟最近眼睛的情况好转了很多,像是高度近视,能看清大概的物体,比之前只能看清模糊的轮廓好多了。
一周后,冉祺欢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阿欢哦,我听说小彭回来啦,你叫人来咱们家吃顿饭,住两天嘛!”
父母并不知道他和彭羿柏谈过恋爱分过手,现在两人的关系更是说不清道不明。冉祺欢不知道怎么带着彭羿柏面对父母,他想拒绝,“他工作很忙的……”
“不忙吧!我听大姐说了,小彭请了一个月的假呢!大姐跟我说医院那边不同意,也不知道最后小彭怎么把假请下来的。”
冉母口中的大姐就是彭羿柏的妈妈了,两家大人互相都认识,关系很好。
提到彭羿柏,冉母又开始讲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这些趣事每年都要被拿出来讲一遍,作为当事人的冉祺欢听得耳朵起茧,但大人们偏偏津津乐道。
冉祺欢两岁发烧那次,彭羿柏也才两岁多一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自己很久没见到冉祺欢了,于是每天哇哇大哭,要找冉祺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