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得晚,谢宝南今早睡了个懒觉。起床拉开窗帘时,一眼就瞧见陈邺站在不远处。
今年冬天没有下雪,却一如既往的冷。他还是一身黑色西装,外面套了件灰色呢子大衣,斜倚在车边抽烟。
一身贵气的公子哥,鲜少出现在破败的城中村。
他换了一辆深灰色的新车,谢宝南从前没见过。
她对车的品牌并不熟悉,分辨不出那是什么车,只是觉得它和陈邺平时开的车不太一样。
他的车向来都是大气、低调,有时透着几分阴沉,和他那个人一样。而眼前的这辆车,似乎秀气了点,像是女孩子的车。
今天谢宝南要和父亲母亲去给康复中心的医生和护士拜年。这些年,多亏了康复中心的医生护士,父亲才能重新坐立。
谢宝南不愿和陈邺碰面,更担心父母看出端倪,于是找了个借口,拉着父母从后门走了。
等他们从康复中心回来时,那辆车竟然还停在前门口。
谢宝南远远看见,找了个借口,让父母先回去,自己则绕到后门回家。有父母在,陈邺还不至于冲到她家里来。
一连几天,谢宝南为了躲陈邺,一直从后门进出。
她不接陈邺电话,也不回陈邺短信,同他划出无声的楚河汉界,逃避得非常真情实感。
陈邺一直在等。
那幢小楼的庭院门来来回回地开了好几次,谢宝南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半小时后,一辆车停在巷子口。陈邺的车把路口堵住,那辆车开不进来。
喇叭响了好几声示意,陈邺恍若未闻。
半晌后,沈曼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见到陈邺,嘲讽的笑意在嘴角边荡漾开来:“哟,我说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车停在路当中,原来是陈总啊。”
陈邺看她一眼,不搭理。
沈曼昨天刚从夏威夷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人没什么精神。身体疲累,话自然就更不好听:“怎么了陈总?来视察啊?您有空来我们贫民窟视察,真是稀奇。”
陈邺依旧不说话。
沈曼嗤了声,继续道:“陈总,分手了想起我们宝南的好了?早干嘛去了?现在在这里上演苦情戏码,您当自己在演偶像剧呢?”
陈邺被沈曼骂得一时有些失语,只能怒目瞪着她。
“怎么了?跟我比眼睛大?”
陈邺道:“沈曼,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真巧啊,我没有限度。我偏要说,您今天带了摄影师没有?您这精湛的表演不拍下来,都对不起这卓越的演技。我看演艺圈也不要捧什么艺人了,你自己出道,肯定火遍大江南北。片名我都想好了,就叫霸总求爱记,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