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段凌波又跟davi练了会儿球,但是一直找不到状态,很多次明明可以接住球的,硬生生让球与她擦肩而过了。davi喊了她好几声,她也没听见,他忽然放下了拍子。
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蕴着担忧的情绪,浓密的眉毛紧蹙着,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他问段凌波怎么了。
整个体育馆异常喧哗,他们身侧的球桌也都是过来运动的同学,很热闹,段凌波略微的迟疑几乎就要被周围人的动静给掩盖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只是眼神不会撒谎,她的眼里满是落寞。
真奇怪,她明明很会隐藏情绪,很会演戏,这一刻却没隐藏好。也真奇怪,明明国籍不同,人种不同,但是无论哪儿的人,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却好像都一样。
davi明显察觉到了段凌波的失落,于是放下拍子,问段凌波,她和陆生尘是不是情侣。
段凌波愣了一愣,好奇这孩子是从哪儿看出来的,这么敏锐。
他指了指她的锁骨:“tatua(纹身)。”
因为是夏天,她最近穿得衣服领口都比较低,锁骨根本遮不住,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加上是交换项目,davi也有他们二人的信息表,认识他俩的中文名,一眼就注意到了。
段凌波点了点头。
“entaovocêestátristeele(所以你因为他而难过)?”
段凌波没说话。
davi想了想,问段凌波以后是不是要去葡萄牙,他之前有看到过她填写的信息。
他记得陆生尘并没有写过这项,犹豫着问道:“entaovocêsviveepaisesdiferentes,certo?(那你们两个不在同一个国家了,没关系吗)?”
段凌波再次沉默。
不过davi也没再继续问,他提议出去玩儿。他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烧烤店,建议段凌波过去尝尝。
段凌波找不到推拒的理由,点头说好。
出校门的时候,davi跟她说,他之前跟朋友去过那边一次,是一个很大的馆子。这孩子记忆力好,即使对中文不熟悉,但是对地标性建筑的印象极为深刻,方向感也强,他连坐哪路公交车,要坐几站都一清二楚。
段凌波不得不佩服这孩子的生活能力。
他领着段凌波来到了一个位置很偏的烧烤店,道路两旁都是低矮的房子,就像城中村,卫生条件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但是他很激动,不断强调这家烧烤真的特别好吃。段凌波怀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坐了下来。
davi依着之前的记忆点了好多串串,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给。”他的中文不怎么熟练,给字的发音听起来就像是give的gi,他向段凌波递过来一瓶可乐。
段凌波下意识地伸手接过,直到可乐瓶被握于手中,她才反应过来,她平时压根不喝碳酸饮料的,表情有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