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他们发现,贺云还是变得很不一样。
&esp;&esp;许是因为瘦了些,穿着利落西装,看上去愈发高,皮肤也更加苍白。
&esp;&esp;从前还能在他接电话时,从黑眸中窥见的笑意和温柔,也荡然无存,再未见过。
&esp;&esp;他像是一棵依旧挺拔,内里却已枯萎的树。
&esp;&esp;散场后,贺云被架进了车里。
&esp;&esp;他的手肘撑在车窗边缘,支着下颌,似乎睡着了。
&esp;&esp;“老周,老板这一年都没怎么休息,就让他睡会儿,你开车稳点啊。”
&esp;&esp;司机“诶诶”应了两声,轻手轻脚地上车。
&esp;&esp;车辆平稳地在江城繁华的街道中穿梭。
&esp;&esp;一年的最后一天,没有雪,也没有雨,只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黑夜。
&esp;&esp;“宝宝。”
&esp;&esp;老周抬起眼,看向后视镜中陷入熟睡的自家老板,摇头叹了口气。
&esp;&esp;并不少见,或者说,在过去一年多年来,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
&esp;&esp;贺云总是在不眠不休地工作,助理每天汇报行程的时间,都足以让他喝完一杯咖啡。
&esp;&esp;所以,他迅速在摄影圈站稳脚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esp;&esp;还是和从前那样,有无数的明星大腕向他递来橄榄枝,却又被一一回绝。
&esp;&esp;就像他说的——
&esp;&esp;「我的镜头只会拍漂亮的大自然。」
&esp;&esp;有人问他,之前给司玉拍广告怎么讲?
&esp;&esp;贺云看了眼提问的记者,笑着说:“他最漂亮。”
&esp;&esp;记者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而比他更震惊的人比比皆是。
&esp;&esp;沉寂多年的共赴云玉,再次出现在了热搜榜上,但点开后,和他们相关的却不多,都是在问有没有人见到司玉。
&esp;&esp;司玉的消失,哪怕在瞬间万变,永远不缺代餐的娱乐圈,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揭过的一页。
&esp;&esp;所有人都在问他去哪儿了,贺云也在问。
&esp;&esp;“你在哪儿……”
&esp;&esp;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esp;&esp;他去过教堂,去过寺庙,试图询问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神明,却发现他们只会沉默。
&esp;&esp;贺云似乎是放弃了,至少在沈确看来,毕竟,他对沈回穷追不舍时,贺云从未出现。
&esp;&esp;但沈回知道,贺云的沉默和血洗国内外所有重量级自然类摄影大奖的举动,就是他的穷追不舍。
&esp;&esp;他始终坚信,他会和司玉再度重逢,或许在江城、在北岛、在伦敦、在巴黎、在罗马……
&esp;&esp;“瑞士?”
&esp;&esp;贺云看着助理递来的黑色邀请函,沉默地站在灯下。
&esp;&esp;助理看明白了自家老板的神情,连忙补充道:“不去也没关系,的确二月的行程排不开,我现在就给主办方回邮件。”
&esp;&esp;助理踩着高跟转身。
&esp;&esp;“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