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初自己准备了那样久的计划被对方在最后一刻摧毁,祁温瑜的面容愈发扭曲。
神女大人……
他盯着紧闭的殿门,仿佛要通过这高大的殿门,望进殿内去。
强大如您,应当也想不到,我最后还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吧?
他的手缓缓攥起,仿佛像是要握住什么一般。
这一次,您不会再有逃离的机会了。
殿内的戚弦衣,一直都没有动作,她就那样站在原处,那双纯粹的眸子同样盯着殿门处。
纵然殿内的烛火并不够亮,只能照见这一小块地方,但也足以让她看清,方才离开神殿的人,此刻才举步离去。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便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再听不见。
戚弦衣看着那处,半晌后才收回视线。
果然如她所想,祁温瑜并不简单,不止是一个贱籍。
对方方才的神情和表现,绝对不是一个以前从未接触过原主的人会有的。
那么他……
戚弦衣的眼神逐渐变化,最终定格。
也许,在未来将原主囚住的人,她已经确定了。
夜色如墨,夜空中不见一颗明星,仿佛一张巨大的幕布,将整个天空遮住,不透一丝光线。
观澜殿外,侍人皆微低着头,躬着身子候着。
殿门大开,内里明亮的烛光照出来,将整个殿外都照的极清楚,让人一眼便能看清。
观澜殿外旁边的通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可还未来得及叫人仔细瞧,便消失不见。
怀鸿朗坐在御案前,手中握着朱笔,正在案上的帛书上批复着什么。
下方站着太常寺的太常卿。
“孤方才说的。”他边说边在帛书上写着,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方抬起头来,看向对方,“可都记住了?”
那太常卿已过古稀之年,鬓边有些许斑白,面容却不见多少老态。而听得王上问自己,他忙着一躬身,接着道:“请王上放心,臣皆已牢记,待回了太常寺,便着人将东西全都备齐,绝不会耽误了时辰。”
方才怀鸿朗要求对方在十日后在王城一百里外的地方布置祭台时,特意叮嘱了时间。
“嗯。”怀鸿朗闻言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便又道,“下去吧。”
太常卿边再次躬身,告退离开了殿中。
殿内的霎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怀鸿朗眼下心情并不平静。
他想到白日神女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同他交代春日祭祀的事情,虽然对方说的轻描淡写,但能让她亲自来一趟,就证明不是这么简单能解决的。
况,他那时也问了神女,而对方的回答似乎更加验证了他先前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