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恶心坏了,这么多人等着,夏禾若说什么也不会,这无异于自掉身价。
虽然顾老夫人说夏禾是她的亲侄女,但夏禾的父亲同顾老夫人却不是亲兄妹。
夏禾的父亲夏宥陵是庶出,其母束氏原本是书房的伺候丫鬟,一朝得势,又使了点小手段,才成为了侍妾。
顾老夫人的母亲难产而死后,束氏在夏府对她多有照顾,念着这点旧情,她才对夏禾如此。
“夏禾这两日为了及笄之礼,急的染了风寒,实在有心无力,请诸位贵客体谅。”
主家都这么说了,再强人所难就太不近人情了,率先发话的那两人,也不再言语。
顾筠芷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夏禾的眸子里盈着一层水雾,柔弱至极。
“夏姑娘是正经府邸出身,又不是唱曲卖艺的,你想让人家表演,人家就得表演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大放厥词。”惠锦淳喝着酒,戏谑的说道。
惠锦淳的祖父惠成简是两朝元老,配享太庙,到大都督这一脉,尽管手中没什么实权,但因出身高贵,没人敢得罪。
见惠锦淳当众帮她说话,夏禾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从暄王府回来这几日,她大致也把暄和世家未婚男子的底摸透了,除了渊王,惠锦淳是最好的选择。
夏禾看着萧文渊,发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望着顾筠芷那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若是渊王和他的皇嫂传出点东西,那可就热闹了。
就算暄王再宠爱顾筠芷,也不会接受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至于顾府和顾老夫人,夏禾才不在乎。
人一旦有了嫉妒心理,恨不得鱼死网破。
顾筠芷打顾府出来,直接去了清风堂。
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所以每日来清风堂看病的人都很多。
看病的百姓非常多,顾筠芷没有排队便进来了,引得新来的掌柜特别不满。
“这位夫人,请到门外排队,咱们都是按时间先后来的,若是人人都像您一样不守规矩,清风堂岂不是乱号了。”
云烟上前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姐是……”
那掌柜最讨厌恃财傲物的官宦人家,正想反击,谷掌柜从后堂走了出来。
一见顾筠芷,谷掌柜把那新掌柜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严贺,以后这位夫人来,就把她请到后堂,说话要恭敬些。”
严贺来清风堂也不少时日了,从未见谷大夫对谁另眼相待过,还想再问,被谷掌柜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顾筠芷嫁给萧明煜之后,谷掌柜就换了称呼,他把顾筠芷带到了后堂陪着歉,“王妃,严贺有眼不识泰山,脾气急了些,但人不坏,您别生气。”
其实,顾筠芷没有怪罪严贺的意思,相反,她还蛮欣赏严贺的为人,医馆说到底,还是以盈利为目的,严贺不因她的穿着打扮就另眼相看,实属难得。
云烟在外头张望了一圈,好奇的问道,“谷大夫,怎么没有见殷和?”
谷大夫揉了揉眉头,一脸不想回答的样子,又耐不住云烟盯着他看,只能将实情说了出来。
“唉,殷和结交了一个朋友,是个读书人,三天两头的和人家一起去书斋。”
顾筠芷站起身来,殷和一向孤僻,难得有朋友,上一世也只和席流走的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