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在是个厕所隔间里用道具自慰的变态,是个被骂两句就翘尾巴被踢两下就兴奋得不行的受虐狂,是个在外面装得一本正经关起门来什么事儿都敢做的斯文败类,是个爱闹爱折腾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笨蛋,总之欠艹又欠揍的讨厌鬼。
那也……没有关系啊。
柴玖狠狠地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最起码,不是现在这个没有灵魂的、百依百顺的傀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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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送早餐的女仆将盛着食物的盘子放到柴玖的床边。
“……”
少年望着女仆的眼睛问。
“他在哪儿?”
没有答案,没有解释。
柴玖等待了几天,这才终于明白过来——这场混乱的闹剧还未结束,而作为主角之一的季汩可耻地逃跑了。
他依然能够在报纸可电视上看到对方,依然能够从身边人的口中听到他的消息。
但他就是见不到他。
所有的‘忙’和‘逼不得已’都是借口,事实只有一个,那便是——
他非但不敢说‘对不起’,甚至不敢面对他,只敢远远地躲开,却依旧吩咐人最大限度地满足他的所有愿望。
柴玖没想到,自己只是晚上看电视新闻的时候,多看了一眼里面某个一闪而过的机械战舰,转天早晨那全套组装好了的模型便整整齐齐地摆在了自己的床头;只是在看球赛的时候,多留意了一下某个正当红的球星,第二天柜子里便堆满了海报和周边。
鬼想要这些东西啊……
少年烦躁得吸着烟,内心被强烈的无力感所包裹。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断掉了,他想要把它接上,可却摸不到一点头绪。
他胡乱地地翻着手中的生物画册,无意间扫过一页,盯着上面白白胖胖的小海豹,随口地夸了一句可爱,下一刻意识过来之后,懊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个站在一旁的女仆,已经迅速拿小本子记了下来。
小鼹鼠已经懒得去想,猫先生会怎么打电话和水族馆交涉的事情了。
“夫人请您去喝下午茶。”女仆说。
没有等到猫先生的小鼹鼠,却等到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那个戴黑纱礼帽的栗发女人,她穿着件样式简单飘逸的黑色茶会女服,撑着遮阳伞的左手的无名指处戴着枚样式古老的婚戒。
那伞微微一倾,将女人那双深邃蓝眼睛露了出来。
“……伯、伯母好?”
柴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五官同季汩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贵妇人。
“我知道你和kitten的事情。”女人握着手杖说道,像在握一柄古西洋细剑。
从容不迫,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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