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兄以为庄某会设埋伏?庄劼问道。
在下的意思,不须走这许多路,北面荒野,便无人迹。你我明天休息一日,后日一早分个胜负,亦不用如此费周章。
庄劼哼了一声道,悉随尊便!
不若我们再规定一条,这是我们二人之约,谁也不准带人手来,只准只身赴约,庄兄以为如何?
庄劼又哼一声道,正合我意。若有谁带人来,便是自动认输!
俞瑞大笑道,如此甚好。那么庄兄请了。
庄劼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出。
凌厉眼见庄劼带来之人亦纷纷离去,忙转过墙边隐去身形,半晌才听窗户桠一声打开,只见俞瑞正站在窗前。
果然是你。俞瑞见他道。你倒是十分关心我这个昔日大哥。
我是担心大哥的安危——凌厉着急道——但是黑竹有什么不好,为何突然要与它们合并?
这是他提出来的。俞瑞道。
那为什么不拒绝?
顺水推舟。俞瑞道。仔细想想,要毁掉淮南会,这倒当真是独一无二的好机会。
什……什么?凌厉一愕。毁掉淮南会?
俞瑞对凌厉的表情感到有几分意外。淮南会是我们的大敌,莫非你有什么疑问?
不……不是……凌厉道。只是如此说来,你是要反利用庄劼,借机对付他们了?
俞瑞冷笑。他此举本就是想利用我,我又为何不能反利用他?
既是早有打算,那大哥你……怎么不多带点人来?适才庄劼的人至少有十来个,若当真动起手来,岂不危险!
有何可怕。俞瑞道。最终赢的照样是我。
凌厉见他朝自己瞥了一眼,不知为何心里忐忑起来。
大哥……他脱口道。
怎么?
后日一早的决斗,我与你一同去。
不必了。俞瑞道。我还未打算违规。再说你早已不是黑竹的人,何必再为我卖命。
正因我不是黑竹的人,所以我去的话,便不算是你带去的人——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所以绝不算违规!再说,大哥你不违规,焉知庄劼不会改变主意?万一他带人前去全不管先前所说,那岂不是糟糕!
他若带人前去,便是认输。俞瑞道。反正他也不能杀我,人若死了,便没了半分利用价值。
但我还是不放心……凌厉喃喃地道。
俞瑞上下打量了他半天。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保镖么?他大笑起来。别以为大哥老了不中用,我还不至于要靠你这个手里只有树枝的小子!
凌厉心道方才若非我在外面弄出声响,庄劼哪里会忌惮了。他想着便道,邵宣也两天前已帮我叫人另铸一把剑,不知铸好了没有。后日之前若剑可到手,我便要去。
俞瑞只好摇头道,悉听尊便,凌厉,我早已管不了你。
凌厉心中一酸,禁不住道,大哥,我……
不必你你我我。俞瑞道。大哥十几年来,对你亦谈不上有多好,亦谈不上有什么特别栽培,你能成为金牌,是你自己的本事,你一不用感谢我,二不用觉得欠我什么。
不管你说什么,大哥。凌厉道。后日寅时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