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的师父是个医师?”药材铺都不曾有这等化瘀膏,可见李缜的师父是精通医药之人。
离寻点了点头,忽而又摇了摇头,这其中的故事错综复杂,不是只言片语能说尽的。
他不说,陈沅知也不追着问。送走离寻后,就开始忙手里的活。
清晨早朝时,圣上罢黜了一五品郎中,进奏官承旨归来后,皆聚在一屋转抄朝报。这朝报需日日分发,好教朝野上下俱知国事。
待陈沅知抄录完朝报,已是午时,手腕处微微泛着酸胀,她舒展开身子,打算收拾一下,回府里去。
今日是康嬷嬷教习规矩的第三日,嬷嬷是她请来的,即便是做表面功夫,她也得过问一下二位姑娘的情况。
午时日头最是毒辣,马车在干热的石板路上疾驰,一股热浪掀起车帘,扑面而来。
陈沅知出了汗,一袭官服重重地黏在身上,闷闷热。回屋后,她差晚橘备好汤浴,脱去官府,钻入汤浴,舒舒服服地洗去一身汗渍。
冰盆凉气袅袅,驱走些许热意。她一身轻薄的绢纱,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透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忙碌开了,才愈加懂得忙里偷闲的乐趣。
“姑娘若是好了,我便去将康嬷嬷请来。”晚橘替她梳理着墨黑的长发,长发顺顺直直,直至盈盈一握的腰肢。
“我过去就是了。不必劳烦嬷嬷再跑一趟。”康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虽不是顶顶尊贵的身份,却仰着数十年的教习,颇受高门女眷的敬重。若不是定安出面,她未必能请得动她。
陈沅知稍作修饰就去了康嬷嬷的东厢房。
第17章探望这声“沅沅”尤为温软,听得她眉……
这一日的教习尚未结束,康嬷嬷正在屋里教习奉茶。
国公府侍婢众多,一些芝麻谷子的琐事,压根不需二位姑娘动手,故而奉茶的礼仪规矩,她们生疏极了。
陈容知的手里端着一盏满当当的茶水,康嬷嬷见后,额间的皱纹紧紧蹙在一块,颇为不满地说道:“二姑娘,老身方才说了,斟茶不是越满越好,八分满最为适宜。你端茶的时候,水险些从
杯盏中溢出来。如若上头坐着身份尊贵之人,你这会儿怕不是不能好端端地走出这扇门了。”
这话说得极为严重,陈容知听后双手一抖,倾倒了半盏茶水。她捏了捏手里的杯盏,若不是吴氏
再三嘱咐她顺着嬷嬷心意行事,她早就砸了手里的杯盏,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康嬷嬷对陈瑾知倒无多大的苛责,只是站在一旁,时不时地摆正她奉茶时的身姿。
“嬷嬷辛苦了。”陈沅知从屋外走来,见着康嬷嬷细致地教习后,心里很是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