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知抿了口甜丝丝的参茶,开口问道:“怎么此次小公主的满岁宴办得如此盛重?”
定安掀了掀眼,压根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德嫔也算挑了好时候。自小公主出生后,南边的收成比往些年都要好,就连连年干涸的上庸也抽了新芽。父皇大悦,将这份福报安在了小公主的身上。”
“也算是运气好。”陈沅知感慨了一声。
“也不完全是。”定安沉吟了会,又开口说道:“邺都你知道吧。”
进奏院每日转抄朝报,朝中大小事,都事无巨细地罗列在上。
边境邺都,她焉会不知。
“邺都近年来不是挺安分的吗?”
闲风宴上还有人拿此事作为政论的题目呢。
定安点了点头:“确实安分。这不,邺都又差使臣前来朝觐了。大燕物产富饶,是□□上国,使臣既来了,又正巧撞上小公主的满岁宴,自是要好生相待,彰显风范的。”
话说至此,陈沅知也明白了这场宴席的重要性。
怪不得她出府时,总觉得长街悄然变了样,原是街上多了些身着胡服的邺都人。
“如此一来,倒也够宫人忙碌一阵了。”
满岁宴规制繁琐,既要祭祖敬神,又要请客宴席,原先熟稔的流程被突如其来的使臣乱了章法,为彰显大燕浩然气势,这宴席便不是简单的家宴了。
好些宗室官宦皆名列在册。
“添了不少人。凡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可携家眷出席。”许是宫内无趣,定安说起这场满岁宴时,一双好看的眸子含着期许的目光。
陈沅知抿着茶,若有所思地敲着桌面。
莫说她是国公府的嫡小姐,便是有定安这个粘人的手帕交在,她也断然逃不过小公主的满岁宴。
满岁宴上宾客众多,旁人她不放在心上,也无暇顾及。唯独李缜
经历前几日醉酒之事,陈沅知躲着他还来不及,着实无甚脸面再去见他。
“得亏他不知晓我的身份。”她颇为天真地嘀咕了一声。
满岁宴那日,她只需待在众多女眷身侧,不去外殿凑热闹,应就不会遇上了。
翌日清晨,陈沅知去进奏院当值。
满岁宴在即,朝报上的事项愈来愈多,陈沅知仔细地转抄着报上的小字,生怕错落任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