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再转过身时,就见一身量颀长的男子破窗而来,一脚将醉酒之人踹翻在地。
“小侯爷。”南鸢惊呼了一声,随即紧紧地贴在他的怀中。
小侯爷一脚踩在该男子的脊背上,每当他弓起身子,试图从地面上爬起身来时,余今铭就脚下使劲,又将人踩趴下去。
如此一来二往,看戏之人无不发出一片哄笑。
半晌,一些力气稍大的小厮将人拖至楼外,直至看热闹的人尽数退散,屋外却还站着三人。
“二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这南鸢姑娘眼前也伺候不了二位,我们楼里还有好些会伺候人的姑娘,她们也不比南鸢姑娘差的。”
定安沉着脸,自打瞧见花容失色的南鸢往小侯爷身上贴的时候,她就已面露不快。
此番来宜春院无非就是想打探小侯爷的脾性人品,这几日同他相处下来,总觉着小侯爷没有旁人嘴里的这般不堪。她来之前,原还抱着一丝期待,现下亲眼瞧见,这心里一星半点的火苗都被他一股子掐灭了。
“公子,我们这边说。”
这时,妈妈侧着身子搭上定安的手,眼前没了遮挡,余今铭可谓是一眼认出站在屋外的人儿。
“你怎么在这?”余今铭皱起眉头,一个身份顶顶矜贵的公主,怎可来这烟花巷柳之地。
定安双手环胸,盯着攀在他身上的那双手说:“怎么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余今铭循着她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侧还站着南鸢。他下意识地推开那双手,在南鸢错愕的眼神下,拽着定安就往外走。
陈沅知被晾在一旁,左右不知如何自处,她们二人之间的事,旁人不好插手,纵使她与定安交情颇深,也极难介入其中。
“那我去马车上等你。”陈沅知踮着脚,见二人消失在拐角处,她这才松了口气,走出宜春院。
方出暖香温软的宜春楼,外边就吹来一阵如刀子似的的冷风。马车停在迎柳巷的街头,同宜春院不过几步路的功夫。
陈沅知倒吸了一口气,紧着步子一头扎进瑟缩的寒风中。她垂着脑袋,只顾脚下步子,没走几步,就被一行色匆匆之人撞着胳膊。
鼻尖顿时传来一股馥郁的香气。
她原想一瞧那人的面容,奈何外头风大,稍一抬头,便似有无数蚀骨的蛆虫直往脖子里钻,陈沅知蹙着眉,只拢着身顿了顿步子,随后又埋首快走。
眼瞧备着暖炉的马车就在拐角处,陈沅知揉搓着冻红的双手,绯红的小脸上一片笑意。
正当她要迈出迎柳巷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响。
“公子方才往外走时,可有瞧见一身着墨绿色衣裳的男子?”
陈沅知捂着才有热气的脸,堪堪抬起脑袋。当她瞧清眼前的男人时,她一双手即刻捂住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