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树率先进去找人了。
楚英纵就按照他的吩咐,先等在外面一个小花坛里,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被太阳晒得不行,干脆起身躲到了旁边树墙下面。
这时,手机突然一震,上面来了条短信。
【徐老师:今日是亲密关系疗法的第二步:请进行一次小小的身体接触哦】
楚英纵:“诶?”
……
余景树来到新生四班,和老师聊了两句,就叫道:“时夜同学在吗?”
听见这个名字,学生们齐刷刷地看向了后排。奇怪的是,好像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提醒时夜。
还是颜楷瑞鼓起勇气,上前小声道:“夜哥,有人找你。”
时夜冷冽的眉眼略抬,看见前面是不认识的二人,就径直起身,从后门向外走去——他讨厌新的社交。
颜楷瑞:“……”是夜哥没错了。
时夜向外走去。
而余景树连忙追上,在他背后叫道:“等等,时夜!我是牧教授的学生,我姓余!”
也许是“牧教授”三个字打动了时夜,也或许是因为听见了熟悉的、曾在图书馆里遇见的声音,时夜停下了脚步。
余景树吁了一口气,说:“我们得找个地方谈谈。”
时夜沉默片刻,略微点了下头。
余景树快步上前,看到时夜的脸时,不免有些惊愕:“是你呀,同学,难怪能拿金荷杯一等奖呢,果然是个勤奋的好学生。老师经常跟我提起你的,说你哪里都很好……”
片刻后,余景树带时夜来到校园绿化的角落里。
二人并不知道,隔着二米多高的树墙,另一边有个楚英纵,在不经意间听到了时夜的声音,顿时一愣。
时夜正冷淡地问道:“什么事?”
余景树深吸一口气,说:“老师,也就是牧教授,你的监护人病情不太乐观。你不一定知道,他的脑瘤已经开始压迫神经了,再拖下去恐怕不好……而他年纪又大了,做外科手术的风险太大,现在只能留院观察。”
时夜没有说话。
余景树道:“老师很不放心你,总是念叨你在学校的情况,说你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我想我可以帮忙照顾你,正好我的一个老朋友的儿子也在——”
他未说完,时夜突然道:“我已成年,不需要监护人。”
余景树停顿了一下,试着劝道:“但你毕竟还是在校学生,很多事情不方便……”
“不需要。”时夜淡淡地说。
余景树哑口无言。
大概五秒后,确认他似乎无话可说了,时夜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