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的白凤山寒气未消。
等温颂年揉着眼睛,精神恍惚地走进卫生间时,他看见的就是亮堂的暖黄色灯光、已经挤好牙膏的一次性牙刷,以及正在帮他调水温的段景琛。
温颂年:“……”
这家伙的人夫感也太强了吧!
温颂年接过牙杯洗漱,漱完口没忍住问了一嘴:“段景琛,你应该不是独生子吧?”
段景琛身形微僵:“嗯,我还有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弟弟。”
温颂年点了点头,心里嘀咕怪不得。
年龄差这么大的兄弟,哥哥难免会在日常生活里帮弟弟做这种事情。
但温颂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可自己比段景琛大啊!
正当温颂年慢吞吞地刷完牙,打算偏头再跟段景琛说上两句话的时候,他就蓦地被一张用温水浸过的洗脸巾抹去了嘴边的浮沫。
温颂年:?
对方指尖的力道隔着一张薄纸如实地作用在了温颂年的唇齿边,脸部肌肤柔软的下陷让他险些没有回过神来。
紧接着还不等温颂年伸手将人推开,他的手里就又被段景琛塞了两张新的洗脸巾。
“卢老师刚刚给我发了消息来催促。”
段景琛把先前的面巾纸丢进垃圾桶,语气自如,“学长,你现在可能要加快速度了。”
温颂年刚准备蹿高的火气尴尬的卡在一半不上不下。
“……哦。”
他后知后觉地拢了拢自己指间的洗脸巾,“我尽快。”
温颂年对看日出这件事情没有太高涨的热情。
因为在道观做义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已经在偶然间看过许多次了。
“这里有个突起的树根。”
温颂年熟悉山道,走在最前面,他语气生硬,“你们多注意。”
跟在温颂年身后的段景琛手里拿着探照灯帮他照前路。
在简单地应过一声后,段景琛便开始帮忙向其他同学传话,言语间还不忘加上“学长说”的前缀。
于是乎,陆陆续续的“谢谢学长”从登山队伍的中末端传来。
温颂年静静埋头向上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什么话才好。
说实话,他的内心现在有些微妙。
温颂年对人际社交不算拿手。
他在上个班级里独来独往了三年,突然来到新环境却回忆不起自己融入进现在这个群体的契机。
凌晨五点十七分,一行人登上白凤山山顶。
也不知道是缺氧还是运动过度,你许多同学的脸上都是一片通红。
“大家不要急,注意脚下安全!”
卢胜凭自己的经验分析,“看这个天,太阳大概还有十多分钟出来,你们不管是架三脚架拍延时摄影,还是飞无人机拍自然风光的时间都很充裕。”
温颂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在场所有人里属他最闲。
卢胜见状便问:“还不做准备啊?”
“我刚刚走得太急,爬山爬到一半才想起来相机忘在民宿里没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