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丝纱帐飘忽晃动,银钩同床柱碰撞的叮当作响。
宛如噩梦来临,恍恍惚惚间,姜宓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
每每他要欺负她,都会那么喊,还会这么压着她。
水雾浮上柳叶眸,秋波生辉,姜宓浑然不知,自己这副可怜的模样,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ldo;放开我。&rdo;她带哭腔喊道,没法挣扎,连呼吸都沾染上了商殷的味道。
商殷眯着凤眸打量她,从娇媚的眉眼,到软乎的粉唇,还有嫩生生的面颊。
他忽的低笑了声:&ldo;你跑甚?&rdo;
姜宓咬唇,别开头不想看他。
商殷掐着她下巴,迫使她对视。
&ldo;我又不会吃了你。&rdo;他声音尤为喑哑,说的这话,其实连自个都说服不了。
他是不会吃她,但是想啃,想将人从头啃到脚,再一点一点吞到肚子里。
这欲望伴随所有梦境,逐渐清晰,像凶兽经过冬眠,在春日的召唤下,缓缓苏醒,随之的还有梦境里的所有情感。
直到此时,商殷才知多日来的梦靥,到底是所谓何。
他指腹摩挲着姜宓小巧的下颌,好似怎么都摸不够。
姜宓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眼里冒着水光,抽嗒着哀求道:&ldo;殷大人,我我只是给你送药,真的……&rdo;
商殷眸光微凝,他顿了顿,深深看姜宓一眼,随后起身放开她。
姜宓如蒙大赦,慌忙跳下床跑角落里站着,离他远远的。
商殷披上外衫,散落的鸦发如瀑,清俊中平添几分慵懒随性。
他斜靠床柱,懒懒地问:&ldo;你在找什么?&rdo;
姜宓瑟缩了下,怂唧唧的模样像极惊吓过度的兔子。
狗暴君喊她&ldo;宓宓&rdo;的时候,太吓人了。
她还以为,他也重生了。
&ldo;是不是这个?&rdo;商殷又问。
姜宓胆颤心惊看过去,对方指尖那一抹豆青色,差点没让她跳起来。
她的枕帕!
商殷摸着并蒂芙蕖,又念着上面的题词:&ldo;姜姝窈窕人独立,宓妃留枕定三生。&rdo;
商殷的口吻,轻忽如浮羽,不起波澜,也无甚多余情绪。
可姜宓四肢一软软,啪叽一下,瘫坐到地上了。
完了,铁证如山,她再是抵赖也没有法子开脱了。
&ldo;定三生,&rdo;商殷品着这三个字,他起身一步步走向姜宓,最后站她面前,居高临下的问,&ldo;宓宓,你要跟谁定三生?&rdo;
姜宓表情木木的,惊恐畏惧到极点后,就只剩下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