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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2页）

方圆往纱帐里看了眼，踟蹰片刻，一步三回头地退出房间，并贴心地掩上房门。

&ldo;我知道你听得到，&rdo;姜宓冷着脸，&ldo;你是要死了吗？&rdo;

商殷睫毛颤动两下，没有睁开。

姜宓继续道：&ldo;你为什么不当你的皇帝？&rdo;

她以为自己不敢问的，但话到了嘴边，反倒很自然就问了出来。

&ldo;你当你的大夏皇帝，&rdo;姜宓半低着头，晕黄烛火照亮她半边侧脸，&ldo;我过我的快活日子，各不相欠过完几十年，死了一切就都烟消云散。&rdo;

这样，不好么？

&ldo;不好！&rdo;商殷睁眼，手一翻，紧紧抓住了姜宓的手。

姜宓指尖一颤，抬眼看向他。

&ldo;你我注定没法各不相欠。&rdo;他凤眸幽亮，显得霸道而固执。

商殷勾了下嘴角：&ldo;不过，我也没几天了，你就如从前那般乖顺一些，欠着我，让我好走，可行？&rdo;

这一句话，不知是哪个字眼，狠狠地戳中姜宓软肋，叫她压抑的情绪瞬间崩溃，宛如决堤洪涝。

&ldo;你……&rdo;一个字音，喉咙就哽塞了，&ldo;你不会死的，你是皇帝，震慑寰宇的商帝！&rdo;

商殷轻笑了声，目光变得绵长：&ldo;没甚意思，深宫禁庭的，没你太冷清。&rdo;

他揉捏着姜宓指尖，视线胶着，带着微末缠绵。

&ldo;保不了你救不了你，是我最大的憾事，&rdo;商殷叹息一声，&ldo;宓宓，陪我十日好不好？&rdo;

想都不想，姜宓接连点头。

她小小都抽咽了声，低下头埋在被褥里，不敢让商殷看到她哭。

她没看到，商殷像回光返照般，整个人瞬间精神了。

&ldo;这十日，你若对我有甚不满，不必忍着，也不必刻意装乖，尽可倾心告诉我。&rdo;商殷斟酌着说道。

姜宓继续点头。

&ldo;时日不多，你我没有来日方长，我只悔从前没有对你坦诚心迹，我以为你懂的。&rdo;

毕竟，除了她，他也没再对谁这样纵容过。

姜宓拽紧手，缓和了气息，稳着发颤的声音道：&ldo;我一直以为，你是存着狎玩戏弄的心思。&rdo;

商殷皱起眉头，差点没从床上坐起来。

他什么时候狎玩戏弄她了？

他一直坚定认为，彼此是情投意合！

姜宓嗤笑了声，带着自嘲，两人开始的时候太糟糕，磕磕绊绊的走了好几年，也没走上正途。

所以，即便是后来，她隐约猜测到了商殷真正的心思，也拒绝去相信。

她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想面对两情相悦的局面。

姜宓扭头抹了把眼睛，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