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三五成群的少男少女统着白色长衫,左右肩上以及腰间白漪丝带各刺着一朵粉色桃花,这便是学服,从授课以来,从未变更。
世家听学,各家除了亲系子弟要来,也会带一两个嫡系子弟旁听,并执陪读梳寝之职,不过这次魏无秋谁也没带,有阿姐在,他只要负责玩好吃好,最后混过考试就行。
宣家嫡亲子弟都远在海外,只能作罢,去了净州与魏无秋回合后便三人结伴,倒也潇洒自在。
进了桃花坞,先去拜见谢家家主谢承峰,为姑娘说清原委安排职位,接着再去拜见教书先生谢书桓,最后去了寝舍,等待明日开学。
先说这谢家家主谢承峰,魂力八阶,膝下两女,虽自己相貌一般,但两个女儿皆倾国倾城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不知多少富贵名门上前提亲,皆被谢承峰拒绝。
不过说来也怪,从魏无秋三岁听学开始,一直都未见过谢家两千金,不仅魏无秋没见过,所有子弟都没见过,先不论其原由,要是能看一眼人们口中的盛世美颜那岂不是不白来这一遭?
再说教书先生谢书桓,魏无秋那真是太熟了,三年前的听学不仅和沈奕大闹桃花坞,还差点把谢书桓苦心打理的藏书阁给拆了,当时谢书桓恨得眼充血丝,胡子倒竖,差点没一剑把自己刺死。
“呦,这谁啊,这不是魏家风流倜傥的魏公子麽?”
三人事毕,正准备回寝舍,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回过头,魏无秋脸色一沉,狠狠地握了握手中剑。
头顶金龙冠,身穿紫蝉服,手中那把佩剑魏无秋在熟悉不过,正是沈家二公子沈奕的[金甲]。
“我还以为上次大闹桃花坞长了记性,从此不敢出净州,想不到胆子真大,今年又敢来听学,就不怕先生打断你的狗腿?”
沈家长守边关,固而皮肤黝黑,身型健壮,沈奕也是如此,虽说长得粗糙了些,也黑了些,但在平辈身材中,他说二,没人敢称第一。
不仅是他,他身后三名沈家子弟也是人高马大,一脸凶煞之相,还真不愧是边境长大的,看着都有三分烈性。
“打断我的狗腿?我看你才还真是不长记性,三年前是谁被打的哭爹叫哥的,心里没二数麽?”
魏无秋从小顽皮跳脱,打架那是经验十足,三年前和沈奕打架,虽说自己挨了家罚,至今背后还有两道罚痕,但沈奕可比他严重,拳拳到肉,脚脚生风,回了千骑关,沈奕可一个多月没下床。
“哼,偷鸡摸狗之徒,还有脸来听学,真是侮辱家门,败坏名声。”
“怎么,是我辱了你姐还是污了你姑?”魏无秋嘴不留情,对付这种人,就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沈奕青筋暴涨,体内魂力全部调动起来,手里[金甲]被捏的直发响声。
“阿秋。”魏青拉了下魏无秋,示意他少说两句。
“再说一遍又如何,你能怎样?”魏无秋眼射精光,没有理会,话不饶人。
“我当是谁敢在桃花坞大声喧哗,原来是魏家公子。”
剑拔弩张,忽闻一声,从沈奕身后又走来三人,为首者翠玉头冠,白莲金袍,一副笑脸模样。
手中那把金剑甚是惹目,再看握剑之手,戴着一枚金雕白莲戒指,也是不菲之物。
此为天山雪莲,百年结一株,据传闻有起死回生之效。
天山雪莲只结于常年积雪的灵隐山深处,而灵隐山上灵隐殿,便是金家所在,为此,金家家徽便是这天山雪莲,金家所有直系子弟中指皆戴白莲戒指,以作为家族的象征。
而来者,正是金家三子金星。
说来金家家主金傲天也是厉害,膝下四子,除了三子金星,没人见过其他三个儿子。
金傲天独创内修心法,据说其他三个儿子已入八阶,还差一阶便与金傲天齐名。
金星生来面善,再加上他爱打交道,可谓是天下皆为朋友,到哪儿都是兄弟。
“我说沈兄你也是,说是三年不见,东山犹叹其远,什么事过不去,以后都是各家家主,来往会更加频繁,现在破了关系,这以后怕是难走了。”金星拍了拍沈奕肩膀,一脸和善。
“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可走,偷鸡摸狗之徒,别染了我沈家名誉。”沈奕袖子一甩,清高不已。
魏无秋刚准备开口,宣雨斋向前一步,挺胸抬头,语气讥讽:“一天到晚说别人偷鸡摸狗,也不知是谁祖上风流成性,子孙满地,是不是亲直子弟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