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山根本不在乎门外有人,继续逼近我。
隔着一个房间,门外的人并没有听清我喊什么,依然在大声叫着:&ldo;你再摔的话,我就报警了啊!……&rdo;
令狐山突然出手,朝我肚子戳过来。我看到了金属的冷光,他果然握着那把刀子!
我慌乱地后退,摔在床上,抓起被子,劈头盖脸地朝他蒙过去,然后,我一个箭步跳到窗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我终于知道从三层楼跳下来是什么感受了。
下坠的瞬间,大脑几乎是空白,然后双腿就像被人一下砍断了,后背和脑袋随着摔在糙坪上,脑袋里&ldo;轰轰&rdo;地响,什么都听不见了。气管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过了十几秒,那口气儿才冲出来……
我看着三楼那扇窗户,黑糊糊的,令狐山并没有露脸。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保安跑过来,我听见他的声音很遥远,很飘忽,他在叫人。
第一个跑到我身边的,是我楼下的那个客人,他说:&ldo;哥们,刚才你不停地摔玻璃杯,现在怎么把自个也摔下来了!&rdo;
接着,发现我坠楼的是章回,他大呼小叫,然后穿着裤衩就冲了过来。接着,季风、孟小帅、郭美、吴珉、白欣欣也跑出来。
孟小帅问我:&ldo;周老大,你怎么了?&rdo;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了三个字:&ldo;令狐山……&rdo;我感觉我的声音都不像我的了。
很快,我被送进了医院,做了头部ct,没什么大事儿,轻微脑震荡。我的脑袋就算不摔,里面也从没停止过震荡。又拍了x线,没有骨折,只是筋骨挫伤,住几天院就没事了。
折腾到天亮,我终于安静地躺在了病房里,大家都在病房里陪我,或坐或站。我旁边放着一台辱白色的脑电波仪,随时测量着我的脑电波。
不见季风。
我敏感地问孟小帅:&ldo;季风呢?&rdo;
孟小帅犹豫了一下,说:&ldo;她跟令狐山走了……&rdo;
第十四章幻术故事‐‐《天堂芃》(一)
令狐山是因为季风,才跟我们反目为仇的。
现在,季风选择跟他走了。
她将抛弃正常的生活,跟随令狐山去往大漠,从此与世隔绝,开始另一种人不人兽不兽的日子……
她给我留了一张纸条。我看着这张纸条,眼睛湿了。
季风写道‐‐
周老大,我决定跟令狐山走了。我了解你的性格,希望你不要忧心忡忡,担心太多,我愿意这么做,我爱他。
有些工作上的事,我跟你说一下……
接下来,她对我交待了很多事,非常详细,比如,我的新书有几家公司在谈,条件最好的公司是哪家,联系人是谁;比如,我正在写个电影剧本,合作单位已经糙拟了合同,除了支付方式正在协商,其他没什么问题;比如,一家公司想购买《第七感》的音频版权,条件非常好,是广播电台的100倍,合同已经寄到,只差我签字了……
最后,她说‐‐
周老大,从今以后,我们可能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希望你和美兮一辈子平安、幸福。再见!
……
我把纸条撕了,然后抓起电话,拨季风。
她的手机已经关机。
这就是季风的性格,绝不拖泥带水。有个微博这么说狮子座:只要他们做了决定,就像泼出去的水,连盆都扔掉了。
躺在医院的日子里,无比寂寥。
现在,我们穿越罗布泊的两个团队,合起来只剩下了6个人。
我不让大家来看我了,吴城藏着类人,我让他们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
我悄悄叮嘱章回:没事就好好观察这个小城,看能不能再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很重要,牵扯到我们能不能离开的问题。
上午的时候,我睡了一会儿,梦见了季风‐‐
罗布泊刮起了风沙,遮天蔽日,黑乎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