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让他说什么?你现在是罪臣,肯定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喽。不过,虽然他不能说什么,但他可以装聋作哑啊。他让你别管,那意思大概是说,随便下人们干什么,到时候,你推说不知道那不就结了?&rdo;
&ldo;那倒也是。&rdo;赵子幸表示同意,他又对孔朝阳说,&ldo;永幸园那么大,我看让他们开荒种地最合适了。‐‐喂,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过。&rdo;
&ldo;是是,我明白。可是王爷,就是要开荒种地,也得有钱买种子啊。&rdo;
&ldo;买种子?&rdo;
&ldo;咱现在这些钱,只够买些口粮。&rdo;
&ldo;爹,&rdo;麦晴每次这么叫孔朝阳都有点不自在,不过每次看见这个胡子拉碴,五短身材的老头,她又觉得无比亲切,&ldo;爹,您先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能卖的就拿出去卖,卖得的钱,正好买种子。&rdo;
孔朝阳低头思索。
&ldo;要说有什么可卖的。&rdo;他道,&ldo;就只有那些酒了。王爷,在永幸园的西边,有个地窖,您平日把酒都藏在那儿。要说咱这园子,现今还有什么可卖出价钱的,就只有那些酒了,据说里面有不少是百年陈酿。……&rdo;孔朝阳在咽口水。
&ldo;哼,我看是你自己馋了吧?平时一定偷喝了不少。&rdo;赵子幸道。
&ldo;哎呀冤枉!&rdo;孔朝阳嚷道,&ldo;我在永幸园干了一辈子,还没进去过一回。我只在外面闻到过酒香。&rdo;
&ldo;那你怎么知道那是酒窖?&rdo;
&ldo;那是您说的。‐‐要不,咱就把酒卖了,换点钱回来?&rdo;
赵子幸问麦晴:&ldo;你看怎么样?&rdo;
&ldo;我看可以。&rdo;
赵子幸朝孔朝阳点头。
&ldo;那就这么办。‐‐你带路。&rdo;
孔朝阳唯唯诺诺地走到了前面。
&ldo;这酒窖除了你知道,还有谁知道?&rdo;赵子幸又问。
&ldo;据我所知,就您和过去的周娥妃来过,不过那也是她刚进王府的时候的事了,后来她就没来过。这酒窖其实也就王爷您一个人进出。您每次从这儿出去都醉醺醺的,我琢磨着您是在那儿豪饮呢。&rdo;
麦晴想,真正的赵子幸貌似酒量很不错,如果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真不知他灌了多少酒。
他们快步在永幸园里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达孔朝阳所说的酒窖。出人意料的是,这里竟然是一片寂静的墓地,几十棵老树成圆环状将墓地团团围在当中,不断有黑鸦和麻雀在树枝中穿行,不时发出阵阵扑翅声和婉转的鸣叫声。此情此景,令麦晴不由自主地想起鬼影幢幢的禧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