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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海听到了那怒喝,手中长剑连忙停下,脸上惶恐之色尽显,竟然有大滴的冷汗滴落而下。
那逍遥二尊听到了那声暴怒的大喝,也是心中惊异:“难道是观松道掌门来了不成?不好,我们快走!”说罢,二人快马加鞭,离开了此地,留下王云海一人愣在原地。
一道流光由远而近,眨眼即到。
鹤鸣看着地上的十几具尸体,怒气冲天,吼道:“混账东西!给本座一个解释!”
王云海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此事竟然将代掌门师兄鹤鸣给惊动了,看着其暴怒的样子,王云海战战兢兢:“师师兄,此间有许多误会,完全完全是有人在背后污蔑我”
怒火冲天的鹤鸣刚才可是真的见到了王云海和逍遥二尊的争斗,倘若不是他出声制止,那么地上也许会再多两具尸体。暴脾气的鹤鸣根本听不进王云海的解释,如连珠炮一般大声吼道:“地上的十几个人难道不是你杀的?你的那七个徒弟哪里去了?是不是真的也被你所杀?你知道这件事情对道门的影响有多恶劣吗?白活了这么多年,你脑子犯浑!简直是找死!不杀了你,本座怎么向掌门师兄交代?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大批的马蹄声响起,由远而近。正是上三十六堂的堂主。
王云海现在心中惶恐地要死,他知道自己的徒弟虽然不是被自己所杀,可眼下的十几个人的的确确是死在自己的手上,此时面对鹤鸣,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况且观松道连上三十六堂的堂主都出动了,恐怕鹤鸣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
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鹤鸣低沉地道:“王云海,跟本座回去,关于这件事情的是非曲折,背后是否有人在污蔑你,本座自然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不过这十几个人都是被你所杀,你是否要为他们偿命呢?”鹤鸣的声音中寒意四射,森冷逼人。
王云海心中清楚,鹤鸣为了观松道这正道大派的名声,恐怕真的会让自己成为牺牲品,眼下高手如云,逃是逃不掉了,只有先跟着鹤鸣回去,然后再另想脱身之策。
心中计策已定,王云海稍稍安了下心,而后道:“我跟师兄回去,不过,此地的宝物即将出世”
都是这宝物惹的祸,王云海不提还好,一提宝物鹤鸣更加暴怒,直接飞起一脚,将王云海生生踹出十几丈远!
鹤鸣站在五原山主峰之上,任猎猎山风吹着,身形如山岳一般岿然不动。清风清明二人恭敬地站在其身后。
“你们说,本座要不要杀掉王云海那个混账?”鹤鸣开口了,语气之中已经没有了多少怒气。
“依弟子愚见,杀掉王师叔确实不太好。他一直否认自己杀了其门下七徒,咬定自己是被人污蔑。我想,这事情的背后恐怕另有玄机,王师叔根本没有交代清楚吧。”清风思量了一会,说道。
清明接过话头:“师父,王师叔利欲熏心,为了阻挡别人夺宝,竟然杀掉了十几人,依弟子看来,为了观松道的名声,王师叔必须要替这十几个人偿命。”清明丝毫没有为王云海求情的样子。
鹤鸣点点头,道:“其余七十一个堂主和你的意思也差不多,看来平日里王云海的为人还真不怎么样啊!传我掌门令,明日午时,五原山脚,斩了王云海,并将此事告知天下。”鹤鸣的眉头紧皱,显出一丝惋惜之色:“如果不是为了我观松道的百年大计,本座还真不忍心杀了这个得力的家伙。”
“不过王云海虽然要死,可是那背后之人却害我观松道污损了清名,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本座定然不会饶过他!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将王云海所画的画像派人下山交给王维东,让他去调查吧。”
“弟子得令!”清风清明二人旋即躬身退下。
“掌门师兄,你还不出关么?我们兄弟已经隐忍了上百年,还要再等下去吗?”鹤鸣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的滚滚云海,思绪翻腾,脸色阴晴不定
“兄弟们有没有听说?前天观松道已经将那什么堂主当众斩死了!”
“我可是亲眼所见,那可是一个武道宗师级别的大高手啊,观松道说杀就杀了,说是清理门户,匡扶正义。如此胸襟,这观松道不愧是千年大派啊!”
“经过这件事情,观松道在百姓的心中可是威望越来越高了!”
“看来观松道为了维护自己正道大派的清名,还真舍得下本钱哪!哼,我倒是看其所图非小。不过这王云海图谋不轨倒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水榭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听着茶客们的议论,心中对于观松道的印象,开始发生了些许变化。
“恐怕观松道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破坏他们名声的人吧,希望那王云海千万不要画出我的画像才好。否则被这种大道门暗中追杀,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水榭思量着,右手悄悄解开那束起的发髻,让满头长发披散下来。
此时距离王云海伏法已经过去了两天,水榭早已离开了五原,身处安平城中。与观松道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水榭一路没有丝毫停留,全力赶路,已经连跨了两城。
安平城已经处于齐安郡的边缘,过了此城,就到了安庆郡的地界了。此时的水榭还不知道,吴江知府卢定勇因祸得福,已经升任了安庆郡的太守,手握一郡军政大权。
这两日来,水榭一直将阳龙在天运转到极致,丝毫没有懈怠。阳龙内力不断被消耗,又不断被补充,水榭感觉自己经过这两日的别样修炼,阳龙真气进一步充盈,自己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巅峰武师了。
“希望能在到达天京城之前达到武尊的境界,那里高手如云,区区武师实在太不起眼。”水榭估摸着自己的实力,暗想:“我待会就动身离开这安平城,找一处无人的原野修炼一番,巩固一下自己的境界,反正距离那撷秀大会开始还有两个多月,不用太着急赶路。”
水榭思量许久,而后站起身来,走出茶馆。
在茶馆的角落里,两个行商模样的人仿佛正在悄悄商量着什么。看到水榭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这二人连忙跟上,远远地盯着水榭。
与此同时,在水榭几日前与王云海争斗的地方,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肩负黑色狼皮大氅,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男子静静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杆青色骨矛,另外两个黑衣蒙面人恭敬地立在其身后。淡淡的声音从那黑色面纱之下传了出来:“宝物出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观松道,观松道”
忽的,一声嘹亮的鹰鸣响彻天际,一只通体漆黑如墨的巨鹰张开翅膀滑翔而下,仿佛一朵乌云从高空降落,掀起一股狂烈的劲风。
黑衣人的身形没有受到劲风的丝毫影响,身形一动,大氅一甩,便稳稳地站在巨鹰的背上,身后的两个属下连忙跟上。
黑衣人身材英挺,在鹰背上负手而立,透过面纱,可以看到一双足以颠倒众生的邪魅眼睛。
“烈风,去天京。”黑衣人淡淡说道。旋即那巨鹰张开翅膀,带着三人迅速消失在天空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