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
我实在不愿提起那时候的事。
我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旁人怎么对待我都是活该,后知后觉的时候才想起来委屈。
我在医院伤还没养好,秦未寄的离婚协议书就被律师送了过来。
我看着那一行行工整的宋体,原来文字也会像刀一样伤人。
律师就坐在我的身边,一条一条给我念协议,什么资产划分,不动产划分,股份划分,听得我头晕目眩。
到最后我惨白着脸,淡淡的说,“我什么都不要。”
“谢先生,你要考虑清楚,这是一笔不小的财产。”
“不要。”我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要。”
不知道这句话重复了多久,律师才动手改离婚协议。
最后协议出来的时候,我握着笔连一个成形的字都写不出来,明明受伤的是左手。
“感谢您的配合,您下周一有时间的话,希望您到时候能去一趟民政局办理一下离婚证。”
机械,冰冷,如此公式化。
原来离婚是没有感情的。
后来我自杀和离婚的消息忽然就在网上传开,一时间恶评如潮。
网上的恶言恶语已经影响到了秦未寄。
我在医院力不从心,发文也要后期和公司公关商量。
但我还来不及做什么的时候,网上的风向和矛头忽然全部对准了我。
从前说我酒吧会新男友的新闻,出轨的新闻全都被翻了出来,甚至还真有什么模特网红跳出来承认与我有私情。
所有人都说我是被秦未寄发现出轨,还为了不离婚以死相逼。
媒体和记者守在医院的门口,要不是李医生带我走其他通道,我连医院都出不去了。
我早就习惯了网络暴力,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看到的每一句恶评都让我想在医院的窗口直接跳下去。
我就像一根反复在墙沿搓磨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
后来何南泉来找我,我在医院几日憔悴不如往日了,他看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那时候还拉着他的手,“秦哥那边没有受什么影响吧?”
何南泉抿了抿唇,“公司出了点问题,未寄最近可能会很忙。”
“有什么办法帮秦哥吗?”
何南泉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有,你能和史诗解约吗?”
我和秦未寄之间没有了财产纠葛,没有子女作为纽带,我和史诗要是解约了,那就真的毫无关系了。
“抱歉小谢,你的负面新闻对公司影响太大了,股东那边已经开始施压,要是不解约未寄就得得罪股东,而且现在网友开始抵制你,你的商业价值很有可能无法填补对公司的亏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