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太子略微思考片刻后,直言道:“明面上是为审理赵炯谋私渎职,实际却是两股势力刻意报复郭琇,想要置其于死地。”
&esp;&esp;“不错,你已然看的十分清楚了,可即便看清了,也得按照规矩行事,郭琇是否冤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安抚这两股势力,给他们一个交代,郭琇是必须要走这一遭的,他若能自证清白最好,若是不能,那也只能怨他自己从前行事不慎。”
&esp;&esp;太子以客观的角度说:“郭琇若是清白的,定会想自证,不会故意逗留。”
&esp;&esp;“可他确实并未启程。”康熙点了点桌上佛伦的那封密折。
&esp;&esp;“郭琇是难得的谏臣,佛伦毕竟与郭琇有私怨,恐怕会故意夸大。”
&esp;&esp;康熙若有所思,“你说的对,佛伦的话不能全信,明日叫人去调查,看看是否果真是郭琇故意逗留。”
&esp;&esp;当晚,一封包着石头的纸团从窗外扔进了郭琇的卧房。
&esp;&esp;石块击中了花瓶,瓷器掉落在地上,碎裂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郭琇,郭琇起身察看。
&esp;&esp;捡起纸条一看。
&esp;&esp;“赵炯,漕米二千三百石。随佛伦至江宁。”
&esp;&esp;郭琇得到消息后,第二日一早就派遣家人去粮店买米,送还官仓。
&esp;&esp;又亲自去找到佛伦,表示自己随时可以动身。
&esp;&esp;消息很快传到了康熙耳中,他最恨被人蒙蔽欺骗,于是立刻提笔训斥佛伦。
&esp;&esp;“若参郭琇,应与朕商议而后参之。事虽系公事,然郭琇原有参劾尔等之事,难免他人传出是尔蓄意报仇之论。今后,不可如此鲁莽。”
&esp;&esp;佛伦吓得半死,赶紧连滚带爬地赶到畅春园,跪着求见圣颜。
&esp;&esp;康熙有意警告他,所以把他晾在外头晾了足足半日,偏偏日头又烈,跪得膝盖疼不说,还汗流浃背,连口水也没得喝,嘴巴都干的起皮了。
&esp;&esp;“巡抚大人,快起来吧,皇上宣您进去呢。”
&esp;&esp;梁九功的这一句话,让佛伦仿佛久旱突逢甘霖。
&esp;&esp;“多谢梁总管,有劳您传话了。”他态度也极为谦卑客气。
&esp;&esp;他进门之前,刻意停了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汗,略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郑重垮了进去。
&esp;&esp;“奴才佛伦给皇上请安!”
&esp;&esp;“佛伦啊,有事上折子就行了,朕最近精力不济,没有朕的传召,怕是不知道要你等多久,累着你了吧?”
&esp;&esp;“奴才一点都不累!奴才受皇上重恩,远胜于他人,得蒙皇上信任,让奴才做了山东巡抚,原本奴才是无法时常得见皇上金颜之人,辞别皇上日久,奴才实在思念皇上,一见到皇上,这精气神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