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澜让人对田姨娘那边告诫了一番,又对安冉也耳提面命几句。
知晓她有这手画技之人,倒都是一些省心之人,晓得事情轻重。但该吩咐的还是要吩咐。
刘氏和季明堂那边等了几天,不见她这边有动静,便把她叫了去。
“田姨娘一事,你可有查出是谁动的手?”
“咱家到底是侯府,不能不明不白受了这个气。”
“是啊,倒让人觉得咱家懦弱。”
母子二人看田姨娘成了那样,可怜她,虽说也想为她讨个公道,但更多的,是为了季侯府的面子。
若此事传出去,他们什么都不做,把这种窝囊气暗地里吞下了,那岂不谁人都能上来踩一脚?
“这事我会处理……”
季明堂眉头紧皱,“你怎么处理?你一个内宅女子,还能报官上公堂不成。”
她能处理?她能怎么处理!还不是要府里出面。
季安澜的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又听他瞧不起自己是女子之身,那心火就压不住。
“我母亲的死我自己不报,难道还等着你来?这些年你又做过什么?怕是连我母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吧!”
也不知怎的,对上季明堂,季安澜就无法平静。
他轻易能点燃自己心中的怒火。
“好好说话。”刘氏瞧见他们父女那俩,头疼得紧。
这父女二人前世怕是冤家吧。
季明堂哼了声,不再看她。
季安澜也懒得看他。这些年对自己和安冉默不关心,现在又时刻想摆做父亲的谱。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刘氏也开口问道,“还是说你已有头绪?查到了幕后之人?”
“嗯。”季安澜轻轻应了声。
“是谁?”母子俩都朝季安澜看了过来。
季安澜没有说话。
“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这是要急死人。难道当年田姨娘还参与了?那必是不能留她了。”
“田姨娘……她没有害母亲之心。”想到季平和婉婷,季安澜没有说实话。
“应该是玉蕊得了别人的指示,害了我娘,田姨娘应该是被人当了枪使。玉蕊在生产那日害了我母亲,又被人灭口。在临死之前可能把那事跟她哥哥说了。”
“牛有福进京找田姨娘要钱,可能说了些什么,田姨娘害怕,才不敢往外露。但牛有福被人发现,故而又被灭了口。”
刘氏和季明堂惊得嘴都合不拢。
温氏真是被人害死的?
“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你母亲?”手竟伸到侯府来!
“这事祖母和父亲只当不知道,也别往外道。对咱们没有好处。”
“为何这么说?难道咱家还怕了对方不成?”
刘氏自认为自家是侯府,在京中颇为几分脸面,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个侯府在京城众多勋贵中并不算什么。
况且当家的侯爷还常年不在府中。连个上朝听政的人都没有,在勋贵中能有多大话语权?
“这事我会处理。祖母和父亲别问。也要交待三叔三婶他们,别往外说露了嘴。到时再出了田姨娘这事,只怕讨不回公道不说,受的罪也是白受。”
刘氏听呆了,在京城还有他们家讨不到的公道?
见孙女一脸严肃,又想到听到的这个消息,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最后只愣愣地看着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