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瑾怀自罚五大碗后,奴人连忙提壶给大家分了过去,符瑾怀含笑邀请他们品尝一二。
李煦柔听他自罚五盏时,难得抽出一丝清醒的意识开口阻拦他,他却不听她的话。
这件事本与他无关。
只是她不擅喝酒,才没抗住。
亲卫分发符瑾怀带来的酒时,照样给李煦柔的酒盏里倒上了一碗。
李煦柔已经不太清醒了,符瑾怀既来了,便不许她再划伤手臂,一把将她手上的银簪缴了去。
而她不靠疼痛来麻痹自己,面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伸手执酒的动作,也变得恍惚了不少。
女孩闻到了酒香,只觉得味道好得很,抬起酒杯方嗅了嗅,身边人却夺了过去,轻声在她耳畔道:“这酒,你不能喝。”
她想不通为何自己不能喝,只见他尽数喝了去。
他怎么就能喝呢?
李煦柔不明白,回头只见珂伦的目光不住地朝这边望,见少年神情自若地喝下碗中的酒后,才端起自己桌前的酒,喝了下去。
当真是好酒。
众人喝得兴起,酒又过了三巡。
李煦柔环望四周,有些迷糊,有些酒醉,心想怎么大家都能喝,他偏不让她喝呢,正想质问他,转眼她对面坐着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了下去。
她扭头一望,少年越至珂伦桌前,拿起她的玉簪拢进怀中,犹豫了会,顺来一支笔,对着珂伦的脸,不知在描画什么。
李煦柔茫然四顾,脚下倏尔一轻,少年回来,将她打横抱起,快速朝帐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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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逃离的路上,符瑾怀遇到匆匆而来的雅兰公主,才发现女孩给自己留了后路。
她先去赴了约,却又约了雅兰公主今晚去她帐中找她,雅兰见她不在,一打听,自然就会找过来。
只见雅兰远远而来,望见他怀里的女孩,吓了一大跳,符瑾怀低头一看,才发现她一直曳下的衣袖,此时已悄悄挽到手肘上,露出了大片血痕。
符瑾怀目色一沉,忽然明白了她为何要自残。
不止是为了保持清醒,更为了使苦肉计。
雅兰连忙叫了医官,还遣人告知了大可汗与耶律洪烈。
罕术一进帐,望着少女躺在榻上,眼眶发红的双眸,湿朦朦的,像是包含了无数委屈克制的泪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
大可汗这样一句承诺,但凡识相的人,都不会主动来招惹他们了。
符瑾怀望着李煦柔一出戏演的好生娴熟,心里不禁有点发凉,在她眼里,不过给自己划几道口子,就解决了后面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定然很划算吧。
敢情,他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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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柔服过药,睡着了。
雅兰帮她捻了捻被子,见她呼吸已经平缓均匀,正准备悄然离去,迎面撞上了符瑾怀。
“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