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掀了掀眼皮:“行啊。”
荆羡:“……”
在不合时宜的时刻,充沛的想象力让她眼前立马浮现出男人衣衫凌乱脸上染着唇印被莺莺燕燕围绕着的画面。
尽管知道这不是真的,荆羡胸中那股郁结之气依然萦绕不去,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占有欲会那么可怕。无奈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她气得要死,又拉不下脸出尔反尔,干脆推开门径自走了。
这就是显而易见的双标狗行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容淮气笑,跟着下车,轻轻松松将她捞回怀里,捏着她的下颔抬起,“现在知道我的感受没?”
荆羡不看他,睫毛低垂,盖住眼眸,半晌,又轻声解释:“我什么都没做,就看看。”
容淮放开她,退两步,靠着引擎盖懒懒坐着,“我知道。”他瞅了她一会儿,又把人拉过来,嗓音狎昵:“我现在也想看看。”
荆羡抬眸,撞上他不怀好意的视线,愣了愣:“什么?”
容淮反手撑着车盖,身子往后倒了些许,笑容懒洋洋:“lapdance,你跳一个。”
荆羡哽住,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感,可他显然是不打算就这样翻篇,硬要讨一点补偿。她最终没辙,牙一咬把车库门锁了,慢吞吞坐到他的膝盖上。
手机放着缠绵悱恻的背景音乐,脸红心跳的歌词被女歌手有气无力的唱腔所表述,时而低吟,时而婉转。
热恋里的孤男寡女相处,本就不需要太多催化剂,即便只是这样面对面地抱着,热度很快就上来。
荆羡扶着他的肩膀,同他对视,看着那双眼里隐隐翻腾的欲念,又觉得好玩。分睡两地的日子里,他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忙于工作聊天精简,谁知道私下里这样经不起撩拨。
她笑起来,好看的唇弯着,腰肢伴随节奏的鼓点有一下没一下地扭着。
容淮默不作声,手搭在她腰侧,微微仰着头欣赏这段临时起意的表演。
事实上,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跳得来这样不入流的舞种,她动作幅度小,也放不开,更学不来舞娘们迷离勾引的表情。
充其量只能算差强人意,幸好这位客人蓄谋已久,不需要她多卖力,早就蠢蠢欲动。
一首歌没放完,荆羡被抱起来,放到车前盖,他侧着脸吻下来,手指扶在她脑后,紊乱鼻息泄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擦枪走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马上就是新婚燕尔的阶段,她当然不可能矫情挣扎。
或许因为今日狂欢俱乐部的插曲,荆羡格外配合,手勾着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半刻后,又去解他衬衫最上边一颗的扣子。
容淮摁住她的手腕,咬一口她的下唇,直起身来:“我该走了。”
他的声线低沉沙哑,带着情。欲灼烧的调调。
荆羡懵了,完全不理解他中途刹车的意义,一时间说不出话,茫茫然瞅着他。
容淮替她整理乱掉的发,一点点拢到耳后,笑容有几分无可奈何:“我签了你父亲派人送来的条规,说这两日不能见面,也不能逾矩。”
荆羡想吐槽他们何必这么较真,顿了顿,发现一切都是自己要求中式婚礼造成的蝴蝶效应。她悻悻闭上嘴,送他到门口,扯着他的袖子恋恋不舍。
容淮还挺吃这一套,亲了亲她的眼尾,语调放软:“等十一月初八,我来娶你。”
……
法属波利尼西亚位于南太平洋,海水蔚蓝,天色澄明,四季温度适宜,被誉为最近接天堂的地方。这里分散着数座岛屿,除了久负盛名的塔希提岛,也就是大溪地之外,还有许多私人富豪的独家领地。
荆家在这儿是独一份,占了两座岛屿,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荆羡的岛是她十七岁生日时荆念一掷千金买下赠予的礼物,她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懒得和设计师沟通建造风格,因此施工搁置,就开发了一小块。
最近一次登岛还是前年过春节时去隔壁那座度假顺道来这儿巡视了一番,大部分都是原始地貌,丛林沙滩,充斥着野性美,然而并不太适合居住。
可能之前的印象太深,才会让她在登岛的那日,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他们花了多久的时间来改造,总之这座拥有中二西洋名【PrincessJing】的小岛已经成了美轮美奂的中式园林建筑。
随处可见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她所下榻的听月居更是花木稀罕,移植来的红枫和野迎春像是土生土长,生机盎然。
荆羡自从到达后逛了三天还没腻,和宁瑶一块,比照着电子地图,穿完了分布在大小院落里的二十八个月亮门,走遍了各式青池拱桥,把这儿当成了网红打卡之地,嗨到不行。
不过正中的堂屋是不允许去的,她三翻四次经过都被拦住,心痒难耐。
宁瑶啧啧出声:“拜堂的地方,你现在急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