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认识某,某是过继来的,&rdo;于君珩殷满不在乎道:&ldo;大君现在活着与死了并无分别,晏氏,也就是你我名义上的母亲把持着政务,可大君无嫡子女,之前那个嫡子长到十五岁就死了,眼下只有你一个人是大君的女儿,也只有你,在大君百年之后即位,不会引起动乱。&rdo;
月明笑得分外开怀,道:&ldo;那我为何要回去?&rdo;
&ldo;做大君还不是理由吗?&rdo;
&ldo;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君主,受一个当年亲手抛弃了我的人控制,&rdo;她勾唇,&ldo;我还要心甘情愿的回去,这如意算盘打的未免太好了些。&rdo;
&ldo;你是心怀怨恨?&rdo;
&ldo;难道我不该心怀怨恨吗?&rdo;月明反问道:&ldo;试问我的父母既然为晏氏与大君,怎么可能连尚在幼年的我都保护不了?不是抛弃,又是什么?&rdo;
&ldo;我在养父母家备受虐待,又险些被山贼杀了。我不该怨恨吗?&rdo;
&ldo;若不是侯爷,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喂了哪里的野狗。现在,因为你的一席话,因为她要我回去我就要回去?&rdo;她嗤笑道:&ldo;公主,她那样聪明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愚不可及的想法?&rdo;
她做了很多次同样的梦,梦见一个漂亮的宫装女人,用不是大齐的,但她却能听得懂的话说:&ldo;守得云开见月明,于君珩臻这个名字是用不得了,不如就叫月明吧。&rdo;
她以为是梦的东西,因为每一次醒来,看见的都是在养父母家房中,破旧的帐子。
直到遇见方溯,她才渐渐不做梦。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西凉官话。
就如于君珩殷现在说的那样。
她听得懂,就如同血脉一样,篆刻到了骨子里,根深蒂固。
于君珩殷看了她一会,道:&ldo;或者我错了,你不是怨恨,所有的诸般理由都不过是为了不想走找借口。&rdo;
&ldo;你不想走,是因为方溯。&rdo;
月明没有回答。
&ldo;某不逼你,也不能逼你。&rdo;于君珩殷道:&ldo;不如这样,我们来赌一赌,看看方溯会待你如何?&rdo;
&ldo;不需要。&rdo;
&ldo;不需要?&rdo;她嘲弄道:&ldo;还是不敢赌?&rdo;
&ldo;宫中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不如我们看看,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方溯究竟会如何做,是保你,还是保自己的权位。&rdo;
她势在必得地笑了,&ldo;毕竟养了敌国公主近十年,可不是小事呢。&rdo;
……
南传拓与萧络谈了半夜,末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方溯一眼。
&ldo;我会杀了她。&rdo;南传拓说。
一字一句。
&ldo;那我也要告诉侯爷,&rdo;方溯站了半夜不见疲态,反而比平时更锋芒毕露,&ldo;你死了,她都不会出事。&rdo;
南传拓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道:&ldo;你为了她,要与我为敌?&rdo;
&ldo;侯爷别说的那么让人误会,&rdo;方溯回答道:&ldo;你我二人充其量只能算是同僚,我与小徒弟多年的师徒情分,孰轻孰重,我会护着谁,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rdo;